第三章:嘴

可还没等他开口，老太太就自顾自的说起话来。

“你是个好人啊，愿意帮老太太我拎东西，以前，我孙子都不愿意帮我拎，他甚至扭头就走，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我是给他买的菜啊！为什么？唉！不孝啊！当初看见我，除了朝我喊，就是要钱，到最后偷钱，不孝啊，不孝！看你的样子，你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很幸福吧！有你这么好个孩子，好孩子，好人。”

说完，她没有理会李阳已经垮下来的脸，在长叹一口气后，又补了一句。

“可惜，好人不长命啊，你也是啊！”

听到这儿，李阳瞪大双眼，他不再犹豫，几乎没有任何考虑时间就把手里的包裹扔向老太太，并暴起一拳击打而出！

“滚你的！老东西！”

李阳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暴力是下下策，这点教练也一直强调，可他的大脑没有想太多，他只知道第六感告诉他眼前的人很危险，这个老东西甚至比以前在擂台上碰到过的所谓黑帮打手都危险！

“啪！”

老太太稳稳的接住了布袋，拳头，也急停下来！让人没想到的是，拳头并不是李阳主动停下的，而是被老太太轻而易举的捏住的！

她用自己那只干枯，冰凉的手，死死抓着李阳的手腕。

老太太笑了，笑容还是如同最初一样，但李阳却觉得，这是天下最惊悚，最恐怖的笑容。

他想的没错，事实也确实如此。

皱巴巴的老脸随着嘴角向上勾勒不停的在扭曲着，慢慢的，慢慢的完整露出了里面那没有牙的牙床。

伴着夸张幅度的笑，老太太又张开了她那张没有牙的嘴……

看清楚嘴中骇人的结构，李阳差点没把早上喝的那包高钙奶吐出来！

“我靠！”

这老太太是有牙的！就长在她的口腔里！

牙齿螺旋状长满了口腔内部，一圈一圈，密密麻麻，还在像海浪一样翻滚，蠕动。

“放开老子！”

得知眼前是个怪胎后，李阳用力的往回拽着自己的胳膊，但撼动不了老太太分毫！

顾不上太多了，他抬手就直插老太太那双因笑容而变成缝的的眼！

“噗～嗤！”

食指与中指入眼三分，好像是感受到了疼痛，老太太立马松开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见有了反应，李阳又补了一记正蹬。

“砰！”

坚硬的触感把脚震的生疼！李阳不曾想到，这看似弱不经风的老太太竟让他感觉像踢在了一根水泥柱上！

不过，这也无所谓，毕竟自己本来的目的就是逃跑，攻击得不得手都无伤大雅，大不了一会儿跑快些就好。

借着蹬力，李阳顺势后退了一大步，随即他转身就跑，匆匆茫茫冲往超市入口。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玩意儿？”

回想那张骇人的大嘴，李阳用怒骂来缓解着自己的恐惧，可眼中的惊恐却未消散分毫。

眼下，他已顾不上什么了，他只想逃出生天，逃出这该死的鬼地方！远离那个渗人的老太太！

“哒哒哒哒哒！”

大厅回响着李阳急促的脚步，在玩命儿的冲刺了两分钟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可算看见超市的大门了。

“老子出来了！滚你……”

话还没喊完，一只冰凉的手就陡然出现，死死的压在了刚刚还欣喜若狂的李阳肩上，犹如一盆倒头冷水，李阳闭上了嘴，并狠狠地被按倒在地！

“砰！”

火烧火燎的肺部与剧痛无比的双膝让李阳痛苦万分，但他丝毫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又听到那该死老太太的声音了！

“小伙子，我的眼睛好疼，眼睛好疼啊！你看看，你帮我看看，我的眼睛怎么了？帮我看看啊！快！”

声音从幽怨变成了嘶吼，李阳一动都不敢动，他的心脏都仿佛要跳出了嗓子眼儿，突然，老太太的老脸“刷”的一下就探到他的面前。

“啊！”

重新看到脸的刹那，李阳的神经终于崩溃了，他被吓的歇斯底里，手脚一齐费力的挣扎着，可无济于事，他只能眼睁睁的，眼睁睁的看着老太太一点一点，一点一点，把脸探过来。

此时，老太太沾满鲜血，眯成缝的双眼睁开了，不同于人的眼睛，她的双眼已变成了如她口中一样那充满螺旋形牙齿的嘴！

“好人，没好报，好人，没好报，我辛苦了一辈子，凭什么？凭什么？”

老太太“三张嘴”一起幽怨的说着，然后，一齐张开，张大，正好对准了李阳两个眼睛，一张嘴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