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嘴

“变强”

这个想法，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李阳脑中的呢？

说实话，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只知道，他对磨炼自己的肉体有疯狂的痴迷感，但，又远远的不够。

每一次，在击打人或者沙包上时，一阵阵强烈的满足就会充斥李阳的大脑，可要细细品味，却还是有着一点瑕疵。

为什么这么说呢？就好像是，潜意识里明知道锻炼肉体是变强的方法，但却达不到理想的那种需求，只是能将将的把欲望的满足压在合格线罢了。

“到底，还缺少什么呢？难不成，还有其他的锻炼方法？”

李阳喃喃自语，不知不觉，待他再次抬头的时候，他已经位于一座地下商场的旁边了。

扫了一眼超市大门，李阳突然想起临行前室友的话。

“阳哥，你要方便的话帮我带点零食呗！就你们家那边，我记得有一个地下商场，里面有限量版可可蛋糕，你买，你买五个！你两个，我三个，回来我给你报销，对了！你要是真能买到，你就不是我哥，是爸爸！求你了～”

想到溜走前室友那苦苦哀求的样子，李阳脚步一转，大步流星的迈进商场。

入眼，皆为琳琅满目。

穿入货架之中，说来也怪，好好的周六，这偌大的超市竟然只有零零散散几个闲得聊天的工作人员，连个顾客的影子都没有，甚至于，就连以往循环广场舞歌曲的超市广播都停止了，变为了时不时“滋啦”的一声，这让李阳不由得怀疑这超市是不是要关门了。

话说回来，李阳心里其实还是有些介意的，他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他觉得自从自己从家里出来开始，他的日常就有些偏离轨道了，但要说具体哪里偏离了，这一时还真说不出来，仔细回想，偏偏每样事情都有前因后果，都很合理，除了自己……

“小伙子，小伙子。”

一声声呼唤，重新把沉思的李阳拉回了现实，循着声音，他发现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婆婆。

“有事吗？奶奶？”

李阳微微躬身，把自己的脑袋压低了一些。

“小伙子，能不能帮老太太一个忙。”

老婆婆在笑，笑的很慈祥，隐约间，李阳还能看见她嘴中没有牙的牙床。

不知是不是心生怜悯，但这笑容极其富有感染力，驱使李阳下意识的点点头。

“您说。”

“能不能帮我提几分钟的东西，就陪我走一段，用不了多少时间的，就这个。”

见李阳同意，老婆婆顺手把自己肩膀的蓝布袋展示给李阳。

“好的。”

李阳二话不说的接过，外表来看，这布袋就是外面老头老太太用的最多的那种装菜的布袋子，不过奇怪的是，在他真正接过的那一刻，一份不属于袋子的沉重感却立马反馈开来，这重量，保守得有几十斤。

“奶奶，您这袋子真的不轻啊。”

李阳笑了一声，打趣到。

“是啊！这不买了点儿肉嘛！上上下下好几张嘴，就等着呢，辛苦你了，小伙子。”

老太太对着李阳解释，脸上依旧挂着慈祥和蔼的笑容。

“没事，没事。”

李阳连忙摆摆手，示意自己没问题，见状，老太太转身在前，而他跟在身后。

走了两步，旋即，一丝怀疑爬上了李阳的大脑。

“这个年纪的老婆婆，不是应该以买蔬菜为主吗？她没有牙，怎么会买几十斤肉？还有上上下下几张嘴？不对，不应该说孙子或儿子吗？”

没头没尾的话让李阳有些摸不着头脑，与其说他疑神疑鬼，不如说他真的很敏感病态。

“小伙子”

约摸着又前行了几十秒，在走到一个三面都是货架的死胡头，前方的老婆婆顿住了脚步。

“怎么了奶奶？”

李阳朝前探去身子，老太太也配合着慢慢转过身。

四目相对之间，现在，李阳终于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没事就怀疑老太太的话了！

作为一个职业拳手和心理专业的学生，李阳对人的动作，外貌，神情都极为敏感，可这个老太太不一样。

为什么呢？因为！从李阳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她的神态就一直没有变过，就连扭头也是，几次转头都像平移一样，没有任何的阻力感，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老太太都一直保持着那张“和蔼”，“慈祥”的笑脸！

“面具。”

李阳在心里评价，危机感也瞬间暴涨，拳头虚握，准备应对各种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