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异常

就在清源与秦正祥商谈的时候，一旁的任明空和玛丽居士也没闲着。

任明空在马克开口为秦正祥佐证后，多拿了一分注意力放到马克身上，但这会儿观察下来，任明空并没有发现马克有任何的异常，仿佛真的只是秦正祥生意场上的伙伴，听闻了秦正祥的困境，想要通过买下秦府的方式来帮助秦正祥。

当然，这样的买卖，马克自然不会把价钱喊得多高，他又不是做慈善的。

清源思忖片刻，决定先简单地尝试一下，在不知因果的情况下，他也难以做出针对性的举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于是清源向秦正祥要了一张桌子，铺开了场地，从包裹里拿出了自己零零散散的法器，将其布置妥当后开始了自己的尝试。

焚起香，清源将画好的黄纸符箓和镇魂铜铃放于两侧。

“贫道要开始了。”

见状，玛丽居士抱起任明空退到了更远的地方，秦正祥和寡言少语的马克也是一样。

堂上，桌案后的清源骈指夹起一张符箓，点燃后，脚下踩着似有奥妙玄机的步伐，围绕桌案转起圈来，正向三圈，逆向三圈，六圈走完，手中的符箓也燃烧殆尽。

随着符箓的燃烧，一道道原本不存在的黑气在大堂上空浮现，那些黑气像云雾一样缭绕，时而还组成诡异的脸孔，当然，这些东西只有清源和任明空能够看到，其他人不过是感到冷风嗖嗖，仿佛能够刺入骨髓一般。

秦正祥在感觉到异样之后，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心里也对清源的本事信了十分。

清源将最后一点点没烧完的符箓轻轻抛向了半空，左手抄起面前的镇魂铃，倒转过来，接住了最后的那一点点燃烧的灰烬，右手剑指并于身前，口中念念有词：

“天地自然，秽炁分散。

洞中玄虚，晃朗太元。

……

凶秽消散，道炁常存！”

念完最后一句，清源扬起手中的镇魂铜铃，缓缓地摇动起来。这铃声仿佛有着某种奇特的力量，静心镇魂，洗涤污浊，祓除秽气。

渐渐地，铃声弱了下来，轻声归于天地。

但是，在任明空和清源的视野里，大堂上的黑气并没有消散，只是看上去没有刚才那样骇人，颜色也淡了几分。

秦正祥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他看清源散人的表情，似乎并没有解决？

清源抬头看见并没有消散的黑气时也有些惊讶，沉吟片刻后，他又拈起一张黄纸符箓，重新做了一遍刚才的流程。

但效果仍然不明显。

清源的眉头皱到了一起。

他思索片刻，将镇魂铜铃扣在桌上，向一旁心神未定的秦正祥秦老爷拱了拱手：“贫道惭愧，学艺不精，贵府之事今日难以解决，不过秦老爷不必忧心，贫道明日登门，必有进展。”

秦正祥听到这话，又是担忧又是高兴，担忧的是自家这事儿看上去比想象中棘手，高兴的是玛丽居士向自己推荐的这个道士有真本事，再听他语气笃定，等他回去准备准备，或许明天真能有解决办法呢？

任明空抖了抖胡须，自觉地跳进了清源的背包里，他知道主人要走了。

马克在清源拱手道歉之时明显松了口气，半是无奈半是催促地对秦正祥说：“我说了你这是在浪费时间，秦先生，不如卖给我吧……”

他话还没说话，秦正祥瞪了瞪眼：“马克，如果不是看在我俩合作数年的交情上，我已经把你赶出去了。”

“哎。”马克叹了口气，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他都是在为秦正祥考虑，生意场上有个朋友不容易，能帮一把是一把。

他又看向清源散人离开的方向，清源正迈步转过一个弯，消失在拐角，背包里的任明空依旧露着一颗毛茸茸的猫头在外面，不经意和马克的眼神交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