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新闯王出击

女真人把卢象升从进退两难的搜山行动中解脱了出来。

崇祯九年七月，京师戒严。女真人分两路突袭喜峰口和古北口，击破关门守军之后，顺势南下。万岁爷紧急下诏征调各镇兵入京勤王，统一由总理卢象升指挥。

卢象升急急忙忙集结起散在中原各地的军队，如临大敌一般地开进京畿时，女真人已经撤走了。虽然看起来只不过是一次小规模的骚扰行动，战果却不可谓不大；尤其是轻易地攻陷昌平和顺义，而京畿驻军纷纷噤若寒蝉，没有任何迎击敌军的意思，这就不能不惹得言官们怒形于色。

女真人走了之后，照例要追究丧师失地之责；恰好此时，奉命督师的兵部尚书张凤翼和宣大总督梁廷栋先后病故；大臣们心存厚道，不大忍心为难死人，追责一事也就不了了之。卢象升被召进宫去，大加慰勉一番，当场就被万岁爷留下来接任宣大总督，看守京师北大门。总理七省军务的差事转交给了兵部侍郎王家祯。

李自成从褒斜谷出来后才获悉“闯王”出事了！几万人死的死，散的散，收拢回来的虽然只有一两千，却都是老兄弟；虽然个个脸上挂着悲凉，不过每个人心里都清楚，既然落了草为了寇，弄不好迟早都有这么一天。

有人提议让李自成接过“闯王”这个名号，立刻得到一致响应，李自成痛痛快快地一口应承下来。宝鸡是个是非之地，不能久留，人马稍作整顿之后，就随李自成渡过渭河，沿着汧河河谷北上，很快抵近陇州城下。

卢象升把中原地区能带走的兵力全带走了，罗汝才、张献忠这才有机会带着手下数千残兵摆脱困境，一路向北在陈留遇见了马守应，说是刚放了一把火烧了开封的西关，现在正要前往归德。张献忠刚从归德上来，两下里一合计，就改道往西去了。

郧阳巡抚苗胙土接手的是一个烂摊子。宋祖舜没有派兵积极阻截，致使流寇渡过汉江，从容占据了郧阳周围的山林，不时地袭扰郧阳府以及府属各县。宋祖舜终于不胜恼怒，愤然率兵出击；他在曲曲折折的山间密林中着了流寇的道，被抄了后路，而后一败涂地，还丢了巡抚印信；经此一役，郧阳驻军斗志全无，龟缩在城里不敢出来。苗胙土也是无可奈何，只能盼着卢象升早一点结束勤王公干，南下郧阳，重新展开搜剿行动。

卢象升没有等来，却等来了更大群的流寇，苗胙土叫苦不迭。罗汝才、张献忠辗转进入郧西山区，很快就发现郧阳其实是一座孤城；过了一年多餐风露宿食不果腹的生活，张献忠急需攻城略地来稳定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