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还是向东跑

这是李自成独立成军的第一次作战，也是记忆中输得最惨的一次。他一口气逃到华阴地界，仍然跟着他的也就那么两三千人马，盔甲武器基本上都丢掉了。眼下这个样子实在没有办法在关中混下去，他只能带着残兵败将绕道北边去西府会合高迎祥了。

在三水县附近，李自成与高迎祥不期而遇，两支部队都只剩下几千人马，都是一样的没精打采。高迎祥更加的惊恐不安，因为不但他自己带着箭伤，秦军还在后面跟着。两人一合计，也无甚良策，那就继续向东跑吧。

洪承畴目送高迎祥出了潼关，留下游击王永祥驻守，然后率领秦军大摇大摆地返回关中；现在陕西只剩下西边秦岭山中的几支小蟊贼了，洪承畴的紧张情绪一下子就缓解了。

万岁爷在十月份的时候突然下诏罪己，言辞颇为恳切感人，大概是首辅大学士温体仁的手笔；不过看在前线的卢象升眼里，所有的“减膳撤乐，同甘共苦”之类的语言却是缓不济急；他现在面对的是空前膨胀的总数足有三十万的流寇，他现在缺少的是训练精良的军士和军饷以及粮草。军中曾经断粮三日，要不是自己亲自按巡各营，与兵士同吃同喝同住，谁也不知道会弄出什么乱子来。

国家缺钱，尽人皆知；解决的办法，却是众说纷纭。具体到执行官员已经是黔驴技穷了，所以户部尚书侯恂上疏请求朝廷下重手催督各省积年的逋赋，以填充积欠的开支，尤其是军饷。万岁爷批复时，似乎已经全然忘记了前不久刚刚和侍读学士倪元璐谈论过“蠲除逋负，以安天下”以及“损减赋税，脱民汤火”；于是，清缴逋赋的决定挟着天威发到各省布政司，变成实际的行动。

就算是缺钱缺粮，匪还是要剿，仗还是要打。卢象升尽可能地调动手头所有的军力，东堵西截，南征北战。

高迎祥和李自成惶惶然出了潼关，结果没走多远，在灵宝就赶上了张献忠、罗汝才等人。看到高迎祥、

李自成的狼狈相，本来还有些犹豫的张献忠等大头领这一下子就坚定了决心，大家合兵一处，冒着大雪偷袭攻陷了陕州，杀死知州史记言；然后一路浩浩荡荡向河南腹地进军。

张献忠仍然惦记着凤阳。过了洛阳，就一路辗转向南；虽然在汝州遭到官军祖宽、刘肇基和罗岱等部的邀击，损失不小；不过比起前前后后加入造反队伍的饥民和贫民来说，这点损失就不值一提了。

卢象升跟得很紧，从汝州跟到信阳，又折转向东；过了光州，没想到流寇一分为二，大股的直奔寿州，明显是冲着凤阳去了；小股的往南走了庐州方向。

说：

本小说《王师已丧孤臣在》是虚构的故事情节，请不要与真实人物事件挂钩和模仿，如有雷同，实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