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猛将的折损

从大营派往宁州的信使还没有出发，宁州军前的一员游击就连滚带爬地奔回大营，带来了一桩噩耗：讨伐大军在宁州以东的襄乐镇失利，艾万年、柳国镇阵亡，刘成功受重伤；据说大军在城东轻易地击溃了一股数千人的匪寇，缴获了大量的战利品；将士们受到鼓舞，便趁胜向北追击；不料敌军早在襄乐东山埋伏重兵，待我军渡河之后，突袭我军侧翼，致使我军腹背受敌，全军溃乱。

这次失利，不仅大出洪承畴的意外，而且彻底破坏了拟定好的新作战方案。洪承畴深悔孟浪，实在是没有想到经过这几年的锤炼，流寇居然有这样的作战能力和意志；而且这一来更不知如何给万岁爷一个交待了。洪承畴徘徊苦思，毫无头绪。

溃军陆陆续续逃回大营，一个个尽管狼狈不堪，亲兵们居然奋力将艾万年和柳国镇的尸体给抢了回来。洪承畴下令全营缟素，为艾万年和柳国镇发丧。

丧仪过后，曹文诏满脸怒容地找上门来；他愤恨地说起流寇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竟敢戕害大将；艾万年早年在军中曾与自己并肩作战，情同手足，此仇非报不可；延绥的袍泽个个义愤填膺，都来找他要求杀向宁州，讨还血债。

洪承畴默不作声，盘算了片刻，他起身踱了过来，俯身小声说道：“流寇狃于小胜，必无戒备；将军可出奇兵突袭，定能大胜。只是切记慎勿穷追，这股流寇颇为耐战，似乎不同于其他匪贼，将军不可大意！”

曹文诏不屑地“哼”了一声，冷冷地说道：“竖子蟊贼，不共戴天，恨不能斩尽杀绝以泄我心头之恨！督师勿忧，我心中自有分寸。”说完，长揖而去。

曹文诏尽锐而出，洪承畴却发觉自己失去了一向的自信，变得忐忑起来。尤其是第二天收到了贺人龙派人送回来的军报后，更加的心神不宁。贺人龙报称西向逐贼，遇敌于清水县北边的张家川，斩馘数百级；次日再战，互有杀伤，贼已遁走。从贺人龙含含糊糊的措辞中，洪承畴估计战事也不那么顺利。

翘首期盼的军情终于等来了，洪承畴看那信使却十分的陌生，又听说是小曹将军派回来的，心里猛地“咯噔”一下，急急问道：“大曹将军出了什么事？”

信使也显然吃了一惊，脱口回应道：“大曹将军战死了！”

洪承畴心头一震，身体也不由得晃了一下；半晌，才定了定神，说道：“你慢慢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