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奇袭永宁关

陈奇瑜这个延绥巡抚做得是风生水起。不到一年的工夫，陈奇瑜颇为合理地调用地方兵力，围、追、堵、截再加上引诱、设伏，前前后后擒斩了一百多个造反的小头目。

最为将士们津津乐道的是奇袭永宁关。参将贺人龙前一天得到命令，要他率部随同巡抚大人出城扫荡流寇。数百人的队伍一大早备好马匹装备，只带了一天的干粮，就出了西门。大家伙儿都揣着一肚子迷糊，不知道一天的扫荡能干什么；去问带头的贺人龙，也是一样莫名其妙。

出了西门慢慢悠悠晃荡了二十来里地，就到了河边；陈奇瑜突然下令全军小憩片刻，吃喝拉撒一番，便突然转头向北行进。这次的行进速度明显加快了，走了十多里，陈奇瑜又岔上一条小道，折转向东。这一路都是山径小路，谁也不知道通往何处。又是七拐八弯地走了约莫三十里，陈奇瑜再次下令全军就地休息，吃点干粮。

此时已过了晌午；休整之后，随即传来命令要求全军检查武器，披挂整齐，以战斗队形前进。山势愈发陡峭，大家都牵着马静悄悄地向上摸去。走了有二里路，陈奇瑜自己带着二三百人拐上一条岔路绕到后山去了；余下的人跟着贺人龙继续前行。

又爬了一里路的样子，山路陡然开阔，官兵们也看到了十来个正懒懒散散、横七竖八、或躺或坐的乡民模样的人；这伙人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官兵，只愣了一下，便呐喊着翻身就跑。

贺人龙一马当先扑了上去，瞬间就砍翻了七八个。官军循着逃跑者的足迹，很快就到了寨门前。寨墙上稀稀拉拉地趴着十来个土匪，慌不迭地挽起弓弩，朝外射箭。贺人龙身后冲出几名粗壮的军卒，径直上前用利斧砍开寨门，军将们呼啸着冲了进去。

除了少数人连滚带爬地逃入深山外，大部分在永宁关盘踞了数年之久的土匪都被斩杀殆尽；大当家钻天哨、二当家开山斧被陈奇瑜堵在后山，死在乱军之中。山寨中财物被仔细地梳篦之后，全被将士们私自瓜分了，山寨随后被一把火烧个精光。论功行赏，陈奇瑜又奏请朝廷将贺人龙擢为副将。

大部流民因为在陕西被围剿得混不下去，便逃去山西、河北。新任临洮总兵曹文诏被万岁爷钦点率部东渡黄河，临时以提督的头衔节制诸将讨贼。流民们战斗力不行，流动性却是极佳。或者集中起来攻城略地；或者分散开来四处游击；或者渡河南下，渗透河南；或者东出太行，骚扰京畿。一群被官军从保定一路向南撵进林县山中的流民队伍，意外地发现数以万计的当地饥民正在山里辗转求生，不需要任何的煽动和动员，流民队伍就又浩浩荡荡地杀出群山。

在饥饿的驱使下，流民焕发出惊人的斗志，神出鬼没于太行山东边的各府县，小股的官军接连被击溃、被歼灭，直到遇上大名兵备副使卢象升所率领的重兵集团。

卢象升是天启二年的进士，面孔白皙，身材高大，略显瘦削，一副书生模样；然而，打起仗来哪里还有半点书生的样子，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架势。正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跟着卢象升打仗的官军仿佛个个都被感染到一种神圣感和使命感，胆怯和猥琐的念头不论如何都得先隐藏起来。

流民们在内丘城外击杀知县王世泰，攻占了内丘；又包围歼灭了游击董维坤率领的一只冒冒失失的援军；在连番胜利的鼓舞下，闯进了卢象升设在石城以南的包围圈中。这一仗损失惨重，侥幸逃生的流民翻越邢台摩天岭遁入武安、林县以西的大山之中。

说：

本小说《王师已丧孤臣在》是虚构的故事情节，请不要与真实人物事件挂钩和模仿，如有雷同，实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