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无衣

不甘的血液在陈庶体内燃烧，他一拍地面，整个人如利剑升空。他来到一处广场，这里有一面战鼓，鼓擂人已经死去。陈庶从地面上捡起棒槌，轻轻敲在鼓面。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古老的战鼓响起。”

有唐兵诧异回头，“这是……”

“岂曰无衣，与子同仇，天地间征尘血染。

管他胜负得失，一起战好兄弟，管他生死如何，兄弟一场，一起战一起流浪。”

陈庶声音激昂，棒间每一次落下，就有一句歌词从高地传向远方。

前方的战狼，后方的鼓棒，这是硝烟密布的战场。此情此情，怎么不会有人感叹，这死寂的荒凉，怎能不起感伤。

这陌城大地上，是谁的眼神在迷茫，又是谁在歌唱地铿锵啊！

“这是……”一个士兵本神色迷惘，忽然有了明亮，又有士兵生机暗淡，听到歌曲的一刻眼里焕发出最后的光芒，将长枪刺进蛮人身体才微笑死去，这样的情景，还有很多很多，本被增援蛮兵打倒的陌城士兵呢又一次唤起了勇气。

保卫家国，虽死何惧！

“是陌城军歌。”王珉同样听到了这曲子，神色激动，“没想到啊，陈庶你小子实在给我太多意外。”

“报告将军，蛮人发现了地道，但好在有一半城中百姓已经被安全转移。”

“好，我们已经拖得够久了。”王珉起身的瞬间，房间内好似刮起了一股大风，“已经尽力，纵死无憾，弟兄们陪我杀！！”

杀！！

王珉从武库高楼中一跃而出，整个人竟是在空中停滞不落，他狂笑道，“雷哈老儿，还不快出来受死！”

雷哈在楼阁中神色阴沉，“不用着急，我这就去宰了你。”

“将军，那擂鼓之人该如何处置？他伤了三少爷，又三番两次提升士气。”他身后的袁濛问道。

“那人不如交给我吧父亲，”一个体态婀娜、身带奇香的女子开口道。

袁濛看见来人，立刻俯首恭敬道，“小姐好。”

雷哈奇道，“哦，木扎对他有兴趣吗？”

“不过是替父亲大人分忧罢了。”雷木扎说道。

雷哈大笑，“好，难得你有这份心，不过还是让袁濛跟着你好了。记住，这次绝不能再让小姐受伤，不然你不用回来了。”前一句还温言细语，后一句显然是对袁濛说的。

“旱烛放心！”袁濛心中一凛，单膝跪地道。

………………

一首歌唱罢，陈庶胸膛起伏不定，他能感觉到战场上的氛围有些变了，哪怕依旧劣势，但至少没有人再低头束手。

他忽然扭头看向身后，那里有两人正朝他快速接近。有士兵见他们气度不凡，想要偷袭他们，但还没近身就一颗颗脑袋飞天而起，血柱迸溅地四处都是。

雷木扎的脸上粘了几滴，可她却毫不介意，伸出舌头轻轻舔舐，神色享受。

陈庶神色平静，并没有什么意外的情绪。

“你很镇定，”雷木扎率先开口道。

陈庶笑道，“至少你们比我来得比我想象中迟一些。”

这下反倒是他们吃惊了，雷木扎好奇道：“你知道我们回来？”

陈庶把棒槌放在鼓面上，开始拆解身上的绷带——大战在即，他不想身上还有任何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