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未卜
裴礼带着浅笑站直身子,抚摸着苏裴怡的脸颊,许久不语。
苏裴怡凝视着他的双眸,轻声说道:“回去休息吧。”
裴礼微微颔首,又附身握上苏裴怡的腿弯,一把将她横抱在怀中。
“一同去吧。”
裴礼平淡地说着,也不管此时苏裴怡的脸已然红到了耳根。
苏裴怡环住他的脖领,任由他将自己一路抱回了主室。
空儿刚刚已被苏裴怡惊醒,此时看到他们二人同归,连忙识相地向外间跑去。
“裴礼,你快放我下来。你劳累一夜,哪来的力气。”苏裴怡娇声说着,生怕自己的身躯太重将裴礼压垮。
裴礼却抿唇不语。
进了内室,他用脚将房门关上,直奔着床榻走去。
苏裴怡贴在他的胸膛之上,侧耳听着那仅在耳畔的心跳。
扑通,扑通。
几乎听着听着,苏裴怡的心跳便与他的同步。
一起越跳越快。
而裴礼行至床边,却只是将苏裴怡温柔的放在了床榻之上。
“再睡一会吧,我需去再给他配些药草。”裴礼帮她盖好被子,轻声说道。
苏裴怡却一把拉住他的手,说道:“不是说好了一同。你且休息一会再去,不行吗?”
裴礼抚过她额边的碎发,便也叹了口气,和衣躺在了她的枕边。
“如此,你可安心睡了?”
苏裴怡转身将手臂搭在他的腰上,红着脸点了点头。
不知是一夜未眠所致,还是裴礼在侧有特殊的催眠之用,苏裴怡竟转而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眠无梦。
再次醒来,裴礼已不在身侧。
而行医厅内,尚文翰也已苏醒。
苏裴怡本想前去探望,柳菀却守在门口,说公子嘱咐,这几日尚文翰需静养,谁人都不许打扰。
贺子非亦在柳菀那处吃了闭门羹。
裴礼应是真的累了,亦将自己关在偏室,直至傍晚才再出门。
一见裴礼出来,贺子非便忙不迭地上前问道:“尚文翰究竟伤势如何?”
苏裴怡亦关切道:“什么时候能让他回去?”
裴礼看着他二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道:“医馆初七开诊。在此之前,他便能安然无恙地回了。”
一句简答,却解了二人的疑虑。
可苏裴怡仍有些放心不下,不禁又问道:“那若是他府上之人寻他该如何?”
贺子非却敲了一下苏裴怡的额头,笑道:“而今他尚府皆已改成贺府了,哪还有什么府上之人。之前听他提起,而今长居宫内。”
“之前听他说起是在宫内任闲职,究竟是何职位?不会有人寻他吗?”苏裴怡又问道。
贺子非摇头说道:“也是可怜了尚文翰这文韬武略。听闻在尚书省任礼部郎中,也就忙忙宫廷之内的祭祀婚娶之事。”
“那这几日逢年关,不正是忙的时候?”
“他为何在朝中为官,世人皆知。就算他几月不入礼部,应是也无人管制。挂名罢了,何须当真。”
听贺子非说来,苏裴怡才算放下心来。
经裴礼的医治以及柳菀的悉心照料,伤者已然渐渐康复。
不足两日,尚文翰已恢复神智,可勉强坐起。而柳菀这个“守门者”,也终于得以休息。
“尚公子,你现而感觉如何?”贺子非在侧关切问道。
尚文翰经过一场“浩劫”,再无从前气宇轩昂之态,只轻弯苍白的唇,轻声道:“裴大夫之医术果然名不虚传,能得裴神医救治,文翰三生有幸,感激不尽。”
贺子非却道:“你就只谢他,不写我?若不是我……”
贺子非话说一半,尚文翰已意会,勉强拱手说道:“多谢贺掌柜出手相助。”
苏裴怡在侧听他们谢来谢去的寒暄,已然安耐不住好奇之心,轻声问道:“尚公子,你为何要去行刺赵郡王?那日怡月公主尚且在侧,你就不怕……”
尚文翰轻轻摇头,掩唇咳了两声,才道:“初三之日,乃刺杀他的最好时机。只可惜……”
说罢,他又抬头看着苏裴怡问道:“月儿她……可还无恙?”
苏裴怡无奈道:“尚公子,现在先还是担忧一下自己吧。你也是够傻的,这行刺之事,我是第一次见到主谋亲自动手的。”说到这,她又反应过来,问道,“难道说,你也是受人指使?”
尚文翰又摇了摇头,只说道:“是我要杀他。赵景之这个小人,一日不除,恐有大患。”
苏裴怡叹了口气,说道:“尚公子还真是用情至深。爱而不得,便要伤人性命,这又是何必呢。”
“谁说我只为儿女情长之事!”尚文翰语气有些激动,惹得自己不禁了咳了几声。
柳菀连忙递了温水过去,对苏裴怡说道:“公子且说他需静养,你们偏要来此叨扰。若是明日他还不能行走,咱们这医馆就别开诊了。”
贺子非亦连忙拉了苏裴怡到身侧,说道:“你先别急着胡乱猜测,让尚公子慢慢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