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惩治

王俊才却依然嘴硬：“你有何凭证，怎知我这虫子便是你说的那种？世间那么多虫物，我的蛊虫就是命硬！”

裴礼漠然视之，说道：“世间毒物万千，嗜血而生的虫物却少之又少。而这以饲虫之血解虫物之毒的蛊虫，整个中原，就只有宛阳蛊老仲孙氏所养。”

王俊才听到此话，霎时面色铁青，却仍在狡辩道：“你、你信口胡说！咱们整个宛阳城都知道，此地根本没有什么蛊老、什么仲孙氏。”

常霁玉在旁听来，亦有所困惑，问道：“裴公子，这些你是从何得知？”

“常公子，实不相瞒。先父早年曾与这仲孙氏有过一面之缘。且他曾说过，整个中原，只有宛阳四面环山，地处凹地，阴而不湿、燥而不闷，方可饲养此虫。”裴礼解释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王公子便是仲孙氏的后人。”

“你胡说八道！”王俊才面红耳赤的说道，“我姓王！我祖上几十代都是王氏，从何而来的仲孙氏？”

苏裴怡看向裴礼，悄悄点了点头，说道：“这有何难，常公子，你派人找来他家宗谱一看便知。”

常霁玉本来对此就有质疑，可一想到若是王俊才是蛊老之后，那二夫人也必定与此事脱不了干系，便连忙派人去王俊才住处去寻。

索性王俊才所住之处离此处不远，不足一刻钟，来人便带着王氏宗谱回来了。

常霁玉拿到宗谱，缓缓翻开。

苏裴怡亦凑在常霁玉身旁，未及他细看，苏裴怡便故作震惊地说道：“哎呀，王公子果真没撒谎，你们一家子还真是都姓王。”

裴礼听言不禁抿唇憋笑。

王俊才却好似得了什么夸奖，叉腰仰面而站。

可苏裴怡却又指了指宗谱上的一处，缓缓说道：“可是王公子，你怎未说过，你祖母之姓氏，乃王仲孙。”

常霁玉亦看到此处，拍案而起，大声怒道：“王俊才，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王俊才瞬时呆在了原地，又连忙哭嚷道：“怎么可能！我祖母当真是仲孙氏？”

他跑上前去抓起宗谱翻看，见到那处赫然写着此名，又紧张着摇起头来，说道：“不对！不对！就算她是仲孙氏，她也不是什么蛊老啊！表、常公子，我……我这虫确实不是金陵而来，但也绝非是我祖母所养啊！”

苏裴怡此时却不能再给王俊才多言的机会，立马说道：“你还有脸狡辩！刚刚就在说谎，现在你还想再欺骗常公子不成？你是蛊老之后，这虫分明就是你们家养的！而当年残害常夫人之人，一定就是二夫人！不然这世上怎会如此巧合，有一模一样的毒物？”

常霁玉本就已怒火中烧，加之苏裴怡的这几句煽风点火，更是怒到极点。

他愤然起身，走到王俊才面前将那本宗谱一把撕烂，又抓起王俊才的衣襟，咬牙切齿道：“你姑母害了我娘，你这些年怎还有脸在我身侧，还将这害了我娘的毒物送给我？你到底有何居心！”

王俊才早已语无伦次，不知如何解释，只胡乱地说道：“就算是常夫人当年被我姑母所害，也与我无关啊……”

“闭嘴！”

常霁玉怒吼一声，又一把将他扔在地上，厅内的几个仆役亦立即将王俊才控制住。

王俊才仍旧哭嚷着、求饶着，口口声声说自己与此事无关，是有人故意构陷。

可常霁玉此时哪里还听得进去，只皱着眉挥袖说道：“吵死了。”

那些仆役听言，又立即捂住了王俊才的嘴巴，任由他如何呜咽，也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常霁玉眉头紧皱，看着王俊才的脸忽而生厌，冷笑道：“你不是喜这毒物吗？来人，把表公子送的蛊虫请来，我要亲眼看他在我面前，把这些毒虫……”常霁玉看着王俊才逐渐惊恐的面容，又是一声冷笑，又一字一句道，“吃下去。”

苏裴怡听言立马与裴礼对视，她此刻倒不是觉得常霁玉过于残忍，而是担忧正在窃物的贺子非，会因此败露行迹。

裴礼亦地看了看窗外。

可约定好的穿云箭仍未升空。

苏裴怡见仆役领命欲走，连忙拉了拉常霁玉的衣袖，打断道：“常公子，这……是不是太残忍了。”

“残忍？”常霁玉却笑得惨然，“他姑母当年残害我娘亲之事，便不残忍了？”

“那也是他姑母所为，与他也没有什么直接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