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审问

裴礼原本一直躲于暗室之内，紧张观测着常霁玉的一举一动，生怕他对苏裴怡做出什么不轨之事。

可即便如此，当他看到常霁玉触碰苏裴怡的面容，抚摸她的双唇，抱住她纤细的腰身……尽管愤怒不已，却只能屏气视之，什么都做不了。

听到常霁玉说要见他，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走出暗室，随着常四来到了主厅。

一进门，裴礼便看到青纱帐后，苏裴怡正被常霁玉揽着肩膀，强按着坐在他身侧。

心中怒气平生，也只能暗自隐却。

“裴礼见过常公子。”

常霁玉看了苏裴怡一眼，才道：“听闻你乃怡儿同乡。从何处来？”

“近些年居于临江郡。而早年，随父云游四海。”裴礼如实答道。

“临江郡？”常霁玉看向苏裴怡，“没想到怡儿竟与家母亦是同乡。难怪如此亲切。”

常夫人竟是临江人？

苏裴怡心中诧异。

常霁玉又问道：“听闻你有意入我府上做账房？”

裴礼却摇头道：“实不相瞒，在下此行并非为此。”

“你倒也诚实。”常霁玉冷笑道，“只是怡儿，恐怕你带不走了。了却此心，对你我皆是好事。”

“常公子说笑，我与苏姑娘仅同乡情义，在此偶遇罢了。”

“那你来此有何居心？”

裴礼坦然自若道：“常公子那日应已见过在下容貌，当真不记得我了吗？”

常霁玉听言疑惑着站起身来，踱步到青纱帐前，欲仔细观裴礼面容。

怎奈这纱帐本就是为了看不清彼此。

他无奈叹息，才又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常公子不记得我，应也记得家父之名。”

“你爹是谁？”

“神医胥什。”

听到裴礼说来，苏裴怡顿时起了兴趣。这亦是她第一次知晓裴礼生父的姓名。

常霁玉亦愣了一下，又忽而怒道：“妄称神医！连我娘的性命都救不得，简直庸医！你这庸医之子，怎还敢来此？”

苏裴怡坐在常霁玉身后，见他如此怒火，不由得紧张起来，生怕他又一时失控伤了谁。

可裴礼即便受此辱骂，仍不卑不亢道：“在下此行，便是为常夫人之事而来。我已知晓，当年残害常夫人的是何人。”

常霁玉一听此事，忽而激动得将青纱帐推倒在地。

常霁玉终于看清了裴礼，可裴礼的眼中却只有他身后的苏裴怡。

见到苏裴怡的皮肤已恢复如初，裴礼更是松了一口气，又道：“看来常公子果然言而有信，已为苏姑娘解毒。”

“休说这些废话！你且快说是谁人害了我娘？”

“常公子对苏姑娘用了这毒，竟没有觉察，她这周身毒疮、疼痛、呕血的症状，有些熟悉吗？”裴礼轻声说道。

常霁玉又是一愣，他不由得看向苏裴怡，又回想记忆深处不愿被挖掘的那些画面，忽而瞪大了双眼。

“你是说……这毒……”

“没错。”裴礼颔首道，“若不是常公子狠心给苏姑娘下毒，我亦不会发现，这与当年常夫人所中之毒，乃同一种。”

“我如何能信你？”常霁玉仍有戒心。

裴礼无奈道：“常公子可以不信。只是我乃神医之子，得家父真传。若非苏姑娘所中之毒需常公子之鲜血方解，我也不会劝她来此。”

“你……你是如何确定此毒便是害我娘的毒？”

裴礼也不顾他的疑问，只接着说道：“当年先父未能解常夫人之毒，亦知欲解此毒，需寻得养蛊之人。而常老爷当年不愿意彻查此事，常公子就没有怀疑过其中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