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亵渎神明

“都动起来，动起来。”

那些被赵元灵欺负的士兵们，又反过来欺负平民们。

他们耀武扬威地挥舞着鞭子，强迫他们铲除着地上的牛粪马粪。

赵元灵在河伯的手下面前，感到恐惧，但反过来便欺负着这群不如自己的士兵。

这群士兵畏惧赵元灵，被他打得不敢还手，然而换个对象，比如手无寸铁的平民，便开始随意欺辱。

力量，决定地位。

力量，也决定了自信。

唯一不同的是，赵元灵现在便想着去干翻河伯。而等到普通人们，学会反抗，不知还要多久。

不过很可惜的是，在赵元灵眼中，这个世界的主要矛盾还是人与神的矛盾。

所以要是有青州城中有普通人想反抗以赵元灵为核心的强权，那么赵元灵也只能一边赞赏，一边镇压了。

赵元灵为了掌权，可以举起除神大旗。同样也可以为了掌权，将除神一事，搁置争议。

法镜的要求，又不代表赵元灵的意志。好好享受这个脆弱的文明，才是赵元灵想要的。

“赵先生，这样真的有用吗？”穆神恩沿着口水，看着河水，如此说道。

深水河边，无数百姓正在把那些积年老粪丢到河中。

赵元灵嘴角一扬，道：“拆了他的庙，用粪土来侮辱他。我就不信，这河伯一点反应也没有。只要他敢暴露于光明之中，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回到城主府，今晚设宴，杀鱼等河伯。”

深夜，城主府中，漆黑一片。

不知为何，今天的天气格外阴冷。那阵子阴风中，总是带着些莫名腥气。

啪嗒，啪嗒的声音，隐藏在风声中，并不十分明显。

府园中间，是些吃完未收拾的残羹剩饭，汤汤水水随地乱撒。

今天，是青州城的士兵们第一次吃鱼，虽然不是特别能接受，但也算是饱腹一番了。

吃饱喝足，也自然是要干活了。

至于干什么活，那自然就是现在。

赵元灵猛地一睁眼，身边一点烛光点燃，在背后铜镜的映照下，彤彤发光。

如此一般，整个府中，各处亮起光芒，把个天地，映得与白昼无异。

赵元灵此时方能看见，昨日来袭击他的那怪物到底是何模样。

这怪物，到底说还算有个人形，躯干，四肢和脑袋，倒也能辨别出来。

只是身子上不停蠕动着的蚯蚓蜗牛，便有些恶心了。就好像是身子上缺了几块，便随地抓了几坨烂泥糊在上面，连泥里的蚯蚓也没有放过。

至于偶尔浮现的鱼鳞，在这种衬托下，到也不算是太过恶心。

身上随意突出的鱼刺啊，甲壳啊，就好像造物主在造物时，找不到好的原料，看见旁边鱼虾蟹，便顺手抓过来塞了进去。至于合不合身，那便不在考虑范围内。

还有那黏糊糊，湿哒哒，与藻类混合在一起的白发，疑似发霉还是与什么肉粘在一起，结成块。

“真的是恶心啊。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