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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钓系军师不想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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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奉睁开眼见到一片青色锦帐, 转头看,段竹已穿好外衣,正坐在案后看他, 她神色平静,只双颊还余着红晕。

他没起身,只是问:“你怎么还在这里?”

将他弄晕过去, 不该趁机逃走吗?谢奉只觉浑身提不起力气,目光虚浮在烟云般。

她说:“当时我选了谢殊。”

谢奉闭上眼, 宁可自己还睡着, 可心如火焚, 眼角冰凉,再也睡不过去。

她继续说:“论公,他比你只差在天生身份, 可也是皇亲宗室,而你猜忌忠良、阴谋诡计,不能阻止, 你终有一日要为权欲所迷……论私, 他是我恩人之子, 同伴挚友,我不能坐视你杀他。”

谢奉怒道:“那你就可以坐视他杀我?”

段竹毫无动容,他怒火腾升,头也痛起来。

“你昨日还和我柔情蜜意,今日就要为他与我为敌, ”他站起来, 揪起她胸口衣服,眼中要闪出泪来:“你不是说,阿云在里面?快十年了, 你是一点心也没有吗?”

段竹多了些怜悯和慈悲的审视,说:“若我可选,绝不想变成这些年的模样。我的志向,难道陛下不清楚吗?”

谢奉被她问住,他当时不肯细想,如今也忽觉惶惑。

他艰难地问:“要是没那古怪之事,你绝不会多看一眼我,是不是?”

他难受得弯身抵在榻上,抓着她落在榻上的裙摆,几乎要揉进手心。仿佛胸腹犯了剧痛,呼吸都变得困难。

额头贴上一片冰凉细腻的触感,怒热稍微降下,她把他扶起来。

“要没这些事,陛下也不会这么喜欢我。”段竹叹息道。

倘若不是叶还云,而是其他人对他献出真心,谢奉未必会那么信爱。但没有阿云,他又能克制住心意。简而言之,无论少了哪一个,都不会是今日,他自己都不能分清这种感情来处。要怪只能怪这个世界的规则,叶还云和他一样是受害者。

他醉酒糊涂,段竹不想和他纠缠这些到底爱谁的哀怨,说:“假如你当初不信昔日所梦,没有迫害谢殊,他安守北地,就不会做出梦中的逼宫之事……”

眼下谢殊没有谋反的动机和念头。按照事情发展,她应该劝谢奉信任谢殊,或许能维持一段时间安宁。

但段竹想到那封信……

她说:“天命如何,陛下已梦见过。”

谢奉隐约明白她意思,冷下脸问:“你要我做什么?”

她平静地吐出大逆不道的话:“陛下头疾痛苦,御医早定论该静养。不如将江山让与谢殊,找个清静之地修身养性。”

谢奉眼睛恨地泛红,笑着说:“在世而让位,你让我丢尽颜面去送死?叶还云,你也太狂妄了,以为朕喜欢你到这种地步吗……”

段竹说:“陛下不让,也不过是在这高位上挣扎痛苦,脚下时刻烈火焚灼。”她的手慢慢揉着他紧绷的额头,谢奉稍感柔缓,“你贤明让位,他为了名声反而要供着你。”

谢奉冷笑:“皇陵倒是清净,棺材里更无人打扰。”

段竹顿了顿,说:“西北亦是故地,我和你一起去。有我在,他不会杀你。”

谢奉定定看着她,忽而大笑,说她为了扶持谢殊煞费苦心,他认定她是为了谢殊,自然不信,不断出言讽刺。段竹只静静看着,反倒是他更哀痛,倒像在自伤了。

大殿中回荡着他疯厉的笑声,谢奉丢下句:“谢殊以下犯上、谋逆叛乱,你等着他的下场,我会让你们见最后一面的。”

段竹看他像是朝深渊逐渐滑入,这时候说什么都只是在后面推一把。

谢奉推开门,一捧霜雪撞进来扑了他满身,他毫不犹豫地走了。

之后几天,谢奉再没来过。叶新来过几趟,差点被发现,带来外面的消息:谢奉以搜查逆贼之名派人围了谢殊的府邸,令他禁足不出,朝臣相劝的都被打为同党。他囚她于宫中的事传了出去,谢奉这回决心立后,连大臣死谏都不管。谢殊几次上书谢奉,兵马隐隐有动作,此外还有大大小小各种事,都如原剧情一样发生,推动着往原结局走……

段竹心想,谢奉这真是掀桌自毁式打法。

原本剧情已经改变,谢殊和他、朝堂和他的矛盾不至于那么激烈,明明有缓和的余地,却都被谢奉作了回去。

矛盾的激化必然导致不理智事件。这天遇到一个内侍端水时,从袖中探出一把剪刀,狂热地对段竹说:“因您致使君臣不和、朝堂动乱,请姑娘大义献身吧。”

段竹当然不做这种傻事,内侍拿剪刀往她身上上戳,段竹一脚踹开他,冲进来的侍卫拖下去审问。段竹没有关心,反正总逃不离那几个反对的大臣。

而这场慌乱中,有个侍卫在她桌上留下一小团纸。是谢殊的字迹,短短几字,说这两日他就救她出去。

救她,怎么救?

段竹将纸条溶入水中。

出了这事,晚上谢奉终于来看她了。

他更加消瘦憔悴,面须粗糙,像拖着一身华服的雪夜的鬼。段竹看他模样,微微蹙眉。谢奉以为她厌烦见到自己,低哑地笑了几声。

这两日融雪寒冷,段竹在烧炭的屋中都觉得寒冷,却听说有大臣跪在殿外请命,有的为谢殊、有的为她,都被谢奉晾了好久。而谢奉一意孤行。

段竹问:“陛下说要和谢殊争斗,如此行事,和自取灭亡有什么差别?”

谢奉想要和她生气,又气不出来,他故意几天不来看她,对段竹毫无影响,反倒是他心里焦急、模样潦倒。

他没了那天的神气,坐了一会儿说:“我真的哪儿都不如谢殊?”

段竹说:“这世间能比得上他的人寥寥。就是不如他又怎么样呢?”

谢奉恍惚地看着她,什么也没说。到了晚饭时候,他让人在此处上膳,两人往日一起吃饭的时候很多,这一回则格外安静。

他吃的很少,饭后有人端上一碗药,大概是治头疾的。谢奉很不喜地接过,看了黑乎乎的药汁片刻,把碗递给段竹,要她喂他。

这么很奇怪,但不是大事,段竹顺从他。她吹凉后,还想试试温度,这也是从前叶还云的习惯,却被谢奉抓住手臂阻止,他说:“太苦,别喝了。”

段竹意识到什么,停了下来,谢奉脸上少了往日的傲慢和怒气,他笑了起来,露出种孩子气,拉着她的手把苦药一饮而尽。

他说:“有样东西原本是狩猎那天要给你看,被耽搁了。”

他拉她走出门,走到附近的高台上,夜里冷得刺骨,只他们两个,谢奉把她拉进怀中,以长披裹住,可他身上也没多暖和,更不如谢殊那样武功好的温热。

聊胜于无,她还是待在他怀中取暖了。谢奉露出淡淡笑意。

台上什么也没有,往外望是雪后的宫墙殿阁,一片荒冷的砖瓦交错,入夜的宫里很安静,只有夜色灰得纯粹,挂着一轮遥远而洁白的月亮。

段竹心知不会是来看单调月夜的,抿了抿发冷的唇,无言地等待。

一片单调寂暗中,砰地几声,从不远处的宫城处忽地升起几束烟花,接二连三地亮起来,将沉暗的夜晚打破,照亮整个宫城。

她的面庞如静水,眼中流露并不热衷的欣赏。

谢奉叹道:“你不喜欢,可她喜欢。”

段竹心想,因为是你做的,她才喜欢。但没必要和他解释了。

烟花放了许久不绝,如天上本该如此似的。远处也传来隐隐的人声欢呼。

她眨了眨眼睫上停留的寒冷,说:“是很热闹。也只有京城有这样盛大的烟花之景了。”

谢奉看着她想起,西北是没有这样的烟火,常年的烽火炮鸣便已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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