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钓系军师不想嫁人
谢殊转头, 见到是她,脸上掩不住地惊喜。
今早分别后他有些放不下,又回来等候。他不担忧段竹能否解决谢奉, 只是忽然几日不见她,有些不适。安城中虽不是每日相见,却知道她就在近处。谢殊竟然怀念起那几日战中的时光了。
这妃子则是素不相识, 方才孤身遇险,被他救下的。他没有在意, 拱手道别, 便朝段竹走去。
她立于朱门红漆之间, 蓝衣清逸,他满眼只有她一个人。
那宫妃神情警惕失望了一瞬,很快恢复得体微笑, 偷偷看段竹。
而段竹——她露出平淡笑意,并不意外。
因为原剧情中也有这位宫妃,她虽是谢奉妃子, 仰慕的其实是征战卫国的谢殊。谢殊回京后, 几次与她偶遇, 并不知道她心思。后来宫宴上,这宫妃帮他躲过谢奉的暗害,却因此被谢奉发现,差点丢了性命。
而后她被打入冷宫,仍多次冒着危险帮谢殊递情报, 谢殊登基后, 虽不能接受她情谊,也想给她赐婚和封赏,她却已无留恋, 自请回老家,燃灯信佛。
眼下大概就是两人相遇的某次。
段竹和他一起往外走,正经过那妃子身边,她稍有留意。妃子面上平静,眼睛盯着他们,眸光随动。
转眼掠过她,出了宫门。谢殊忽回头感慨道:“这么大的宫城,住着也不容易。”
段竹问:“谢侯,问鼎天下的豪情难道不足以压倒其他吗?”
谢殊语塞片刻,再想否认,见她凤眸斜睨如飞,盛满流光得意,已了然地朗声笑起来,他心里一下空寥。
谢殊略过这话题,拿政事问她,近日回京后,谢奉没少给他找麻烦,或是安排个棘手命案,或是查他军中贪污索贿……
段竹转头看他,今天下雪了,天地冰冷,向来冷峻的谢殊却面容柔和,眼中甚至浮着浅浅的期待,他问:“你还能为我参谋这些吗?”
从前这些事他都是与她商议,甚至直接交予叶还云做的。
她嘴角勾起,放下思虑,与他说起来。
这些都是原剧情大差不差的,只是提前发生。但以上还只让人烦恼,最麻烦的是一桩沿着河流码头传出的童谣:大意是谢奉身体不适,静养才能保命,他又无子嗣,宗室之中,传位给谢殊才能使天下太平。
因为顺水而行,连源头都抓不到,临近年关,河上来往人多,流传颇广。
谢殊头疼,段竹也疑惑,因为原剧情中也有类似的流言——她开始以为是谢殊故意造势。最近才觉不对,如今谢殊谋反的念头没那么强烈,一路过来,他还压制手下不许乱说话、生出二心,不该是他或手下做的。
那么这个谣言是哪里传出?原剧情中又是谁传的?
纯粹是谢殊太得民心,安城大捷后众望所致?绝不可能,流言传到那么细致的地步,背后一定有推手。这才是最可怕之处:谢奉一定会认为是谢殊做的。
段竹思索着剧情中的几个重要朝臣势力。
谢殊看她愁眉不展,却没对他露出怀疑,也没为谢奉戒备他,心里一阵熨帖。
他说:“只要有幕后之人,就能抓到马脚。只是临近年节不利于追查,不过,这人要是侥幸以为我会放过他,他就错了。”
段竹看他豁达,竟毫不担心皇帝猜疑,仿佛自己才是掌握一切之人,也随之而笑。
回到府中时,雪已除净,回廊房檐在薄雪之中露出灰白原貌。
叶新正站在房外,与其说是等她,更像是对雪树发呆,树后是墙,墙上的无垠白空。
段竹边解披风边走进说:“外面不冷吗,怎么站在这里。”
她走进已经燃起炭火的屋内,见桌上堆着烤栗子、烤饼,都是她对叶新说的。她笑道:“你一早去排队了吗?”
“无事可做。”所以一大早守着去了。
店家一开门见顾客中有这么个人,做点心的速度都加快了。
段竹捻起吃,早已凉硬了,叶新微微皱眉。她说:“明天我不出去,明早再去买吧。”
“你就让我做这事。”他不满道。
“街上不好玩吗?”
叶新脸色更不好看了,他带面罩很奇怪,不带面罩,更引人侧目,甚至……甚至有当街拦下他胡言乱语的。要不是他现在身份不同,早已一刀抹过去了。当时她说小心路上被抓走,确有依据。
段竹见状也猜到,不由笑起来。她原意也是支使他往外走走,京中繁华人多,令他有所见识。
他武功虽好,所见所闻却不多,所以才养成了孤僻阴沉的性格,甚至不愿见人。
说话间,她又想起问:“你在谢奉身边比我来的还早,你记不记得我来时的情景?”
叶新想了一会儿,说:“当时我不在宫中,得知后,你已很受他宠信,也搬到这里……不过,我听宫中人说过,当时陛下犯头疼,喜怒不定,常责罚人,你来了后才好转,让他们很开心。”
之后谢奉没日日再传口信要她来,却在某□□会上,忽然漏出要娶她的消息。
段竹颇遗憾这次没去上朝,因为她的耳目一下朝就送消息来:这次朝会十分精彩,原本众臣就不满谢奉对边境战事的做法;今年各处不丰,他对年底各项财务、政事的处理,又跋扈随性,被群臣苦心劝谏。
谢奉近日头疼,差点拿玉佩往他们脑袋上砸。
高潮在于,有人提起后宫无主、陛下无嗣,请谢奉加急处理。谢奉说他考虑好久了,只是苦于人选,恰好上个月钦天监算出了征兆——钦天监向来听皇帝的话,没人信他们是真的科学,都知道是谢奉的小心思,而他的小心思是谁,大家也都猜的七七八八,不必说……
他还是说出来了,他要娶叶还云。
段竹想,谢奉就像游戏里的吃能量小鱼,只是两天不去看,他就出幺蛾子了。
大臣们不赞同,大臣们不赞同是正常事,不寻常的是某个人——严春崖。
这位严郎近年无比低调,大家都忘了他也是上朝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