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章:留夷

他要去历练，

她缠着要他带她同去。

她喜吃糖，他便会时常在腰间挂上一个锦囊，在里面装上满满一袋。

那年，

他出其不意给她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小狐狸，乖乖等着我回来。”他勾唇一笑。

等她回过神了他已经是个背影逐渐变成黑点消失。

而他不知道的事，他的身上多了一股特殊的香气……

还是她从狐狸洞带来的，妖香的味道——

她用妖术制练出来，会让人出现幻觉的一种香，无色无味，只有狐族中人才可闻到……

“道长，我。。。。负了你。。。”她就这样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紧紧的攥紧了拳头，泪沾衣襟。

她是爱他，只是血海深仇，她不能不报……

她忘不了父亲魂飞魄散去的那一幕，忘不了灭族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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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茅山已经是三年多以后

一如既往一袭白衣胜雪。

可整洁的衣裳下，是在浓郁的香囊也盖不住的血腥味。

“小狐狸，我回来了。”

她看着满身血污的他，失了声，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而他却出其不意的把她一揽入怀，在她脸上轻轻落下一吻，温柔如风。

她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脖颈，竟然哭了出来。

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怕他离开……

他时年二十八岁，是茅山掌门，世要绝情绝痴。

而茅山派中从始至终只有她一个女子。外面都再传她是顾道长的童养媳，可他却从来没出面澄清过这件事。

可她不知道的是，茅山派的一众弟子早就将她视为了掌门夫人。

那日撞见他沐浴，见他身上深深浅浅的疤痕像蚯蚓一样丑陋。

——除了那张毫无瑕疵的脸以外。

她看着他的后背，竟看不出哪里是完整的。

“阿九，过来。”

即便是她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却能猜出是她。

她错愕的看着他，那一条条疤痕刺痛了她的眼。

他扭头看到了错愕的她，笑着朝她伸了伸手，她竟如痴了般朝他走去，伸手抚摸着那一条条触目惊心的疤痕，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每一道都那样的深，那样的长，深刻见底……

她不敢想象他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而他只是笑着将她一把拽进桶里，温和的捋着她的碎发，轻轻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我不能陪你了，妖族霍乱，为祸人间。。”

她闻言，很不争气的哭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之所以会这样，或许是因为他第一次历练就用了三年零六个月。

妖族霍乱，这次，他不知道又要去多久……

她趴在他怀里像个孩子一样哭的一塌糊涂:

“道长，你不做你的道长，和我一起去九幽山好不好……”

“为何？”他愣愣的问道。

她没由头的说:“那里有满山遍野的留夷花。”

他闻言，面带激动紧紧抱住她。:“留夷，你是我的留夷。”

当初，她虽还听不懂那句话的意思，却哭了起来，哭累了，趴在他怀里睡着了。

可他却始终没有给她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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