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民心

沈初寒蹲下身握住孙氏的手，她那张清隽若玉的脸上，是孙氏陌生的神情。

“只要您从今天开始，配合我的一切行动，寒儿一定会让你得偿所愿的。”

孙氏眼神微微一迷：“真的吗？”

沈初寒点点头。

孙氏眸光微微挣扎，最终还是道：“寒儿，你的心是好的。但是，这件事上，你还是要听娘的！”

沈初寒一怔：“为什么？”

孙氏避而不答，只是牵着沈初寒往外走：“寒儿，你晓得上进便好。但往后怎么走，母亲会给你安排好的，你要听话。”

沈初寒任由孙氏牵着，像一个提线木偶。

木然道：“母亲打算如何处理我的婚事？”

“柳家那边得退了。”孙氏温柔地说着，“你过去小，我没同你说，其实啊母亲早就给你定了娃娃亲啦！”

“是外祖家的一个表亲，虽然门第低了些，但也是温婉小意的江南女子，嫁过来之后就是自己人了，不会影响你的。”

沈初寒微微一顿。

原来如此。

原来这便是孙氏一早计划好的，安排一个能够拿捏的家族女子，在她身边做听话的木头人，就像是听话的自己一般，成为她彻底掌控侯府的工具。

“我知道了。”沈初寒轻声道，“不过，寒儿要让母亲失望了。”

她说完挣开孙氏的手，径直离开。

……

洗梅院。

沈初寒从袖中拿出个巴掌大小的竹笛，放在嘴边吹响。一只大白鸽子扑棱着翅膀落在了窗台上，紧接着一片云纹僧袍也落在了窗前。

“不是说好飞鸽传信，你怎么自己来了？”沈初寒柳眉轻扫，神色清淡。

闵行秋道：“在下并未走远，见鸽子落下，就跟来了。”

沈初寒信手递过一杯茶：“行秋公子，帮我一个忙？”

“请说。”

“你既然是昭国公世子，在京中应该有些势力吧？帮我散布一下流言。”

闵行秋一怔：“流言？为何要散布流言？”

沈初寒随手拽过纸笔在榻上奋笔疾书，闻言道：“民心如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世子殿下，麻烦帮我把这个话本子，送到京中各大堂口的说书先生手里！”

沈初寒诡谲一笑：“三日之内，我要让京中百姓尽赞我与柳五，是天定良缘！”

闵行秋接过墨迹未干的纸页：“好。”

“还有什么事？”

“嗯……”闵行秋微微犹豫，“可否告知在下，昨夜有何发现？”

沈初寒有趣地看着他：“当然可以，不过……行秋公子涉足此案，是为昭国公府还是广慈寺？又或者为了旁的什么？”

闵行秋摇摇头：“为你。”

沈初寒偏头：“……无亲无故，为我作甚？”

闵行秋还是摇摇头：“师父所托便是如此，我不知缘由。”

“清远老和尚啊……”沈初寒摸了摸鼻尖，喃喃自语，“那老家伙神神叨叨的，不会跟我重生这事有什么关系吧？”

“什么？”闵行秋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