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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之城—102 生死时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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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石琴的病情有所好转,生命体征各项持续正常,这时候面临着另一个重大抉择。必须再闯一次鬼门关。

琴如果在重症监护室里继续医治,将会进一步花费巨大医疗费用。而且其中很大部分是普通老百姓无法承担得起的自费,幸好雪姬告诉石琴的爸妈,她家是珠宝业商人,不但在韩国有公司,在比利时安特卫普的霍普金钻石贸易中心还有股份,而她本人是董事会成员。医疗费用不成问题,她可以支付,毕竟救回一条生命比花多少钱都值得。

雪姬亲口告诉石勇和徐熙雨:钱还能再赚。她有能力去赚,而生命只有一次,她愿意无偿地帮助石琴。石勇夫妻感恩不已,老泪纵横几乎要跪下来。这当然被敬轩阻止,雪姬也不允许。

关键是石琴的骨盆粉碎性骨折,面临高位截瘫。而这是一次非常危险的手术,石琴的身体虚弱是否能接受手术强度是未知数,可再不为她的骨盆清创,取出那些碎骨,她的下肢将会逐渐萎缩,腐烂,失去作用。

那个时候再想截肢就更危险。当然,院方多科室会诊后有专家称手术风险大,其实以病人的伤势,已毫无意义。

她的生命几乎就是在和时间赛跑。一场生死时速。

石勇和徐熙雨夫妻很难选择,女儿的状况不容乐观。敬轩的父母也来探望石琴,给予石勇夫妻一些宽慰和意见。最终大家一致认为没必要动手术。既然石琴的生命已经极端脆弱,再加上一次痛苦的流血,她恐怕会在手术中就丧命。

石琴连续有好几天的状态良好,甚至让人觉得有苏醒的可能。对触觉,听觉她都有了一些本能反应。

在特殊情况下,院方再三考虑,并遵循病属的意见,体恤他们的感情因素将石琴转到了一级护理病房。这样的好处可以让病人家属和病人亲密相见。石勇、徐熙雨夫妻很高兴。

不管女儿生命会走到哪一天,或许成为植物人永远不会醒来,或许某天溘然过世,他们都愿意陪伴她最后的时间。其实,这等同于已经放弃了对石琴的进一步的积极治疗。

中午,刚陪夜后轮换回去睡觉的他俩在客厅沙发上相拥而眠。正好雪姬也对白昼有自然的疲惫感,需要休眠。

忽然,一个电话猛地惊醒了雪姬和敬轩。

敬轩糊里糊涂地从沙发上爬起来,雪姬的敏捷和反应可比他快上十倍,已经将手机递给他。

一缕阳光从窗帘缝隙照进来,雪姬从缝隙朝外面的世界瞟了一眼,虽然她是魅蓝,但还是讨厌强光的直射。她不由自主地用手挡住那刺眼的光线,走过去将窗帘拉紧。敬轩接通了电话,马上精神振奋起来,声音越来越响亮。她优雅地转身,看向他惊喜的表情,他已经挂断了电话。

敬轩冲过来紧紧地抱住她喜形于色地大叫:“亲爱的,琴姐醒过来了,她认得她的父母,能用眼神交流。”

雪姬受他感染,也很高兴。这真是好消息,意味着石琴的伤势往良好的方向发展。“那我们是不是立刻就去看她呢?”雪姬也抱着他大叫,流露出自然地快乐。

敬轩严肃地凝视了她三秒钟。

“怎么啦?”她凑近大眼睛看他。

他开心地说:“你是那么的善良,我爱你。”他亲在她的鼻尖上,她闭上眼感觉他暖暖的温情。

“那我们还在等什么?”她喜滋滋地说。

“立刻,马上。”他哈哈大笑,像是万圣节拿到了一整箱巧克力糖高兴得发疯的孩子。

敬轩和雪姬比赛更换衣服时间,哪料到10秒钟,雪姬就换好等在门口,敬轩傻了眼。他和她手拉手跑下楼,跑到街上,他和她像是中了魔的恋人,跑到路口拦截的士。

敬轩叫了声:“师傅,中西综合医院——”

上车后,他俩还在亲昵的接吻,也不顾的士司机怎么看。司机是个穿格子夹克,约莫三十好几的男人,笑谑着:“哈,热恋中的年轻人啊。”看起来,他俩的热情也穿越时间,激发了司机青春记忆中的一部分。

的士很快抵达了中西综合医院。雪姬打开车门前递给司机一百元:“不要找了,师傅。你辛苦了!”司机呵呵大笑:“谢谢姑娘。”

雪姬拉起敬轩往马路对面跑,敬轩以为她被喜悦冲昏头脑:“喂,公主,医院就在这一边呢。”

“我要去买好多花,买漂亮的花送给她。”雪姬白他一眼,“瞧你一点都不用心。”

敬轩恍然大悟,难堪地接受了她的批评。在她面前,你不虚心接受批评的下场可怕,例如她会咬你一口做纪念,只一小口而已,恭喜你就该和人类说Bye—Bye了。

花店老板娘堆起的笑脸灿烂得和阳春三月一样。刚跑进来的靓女和帅哥根本不问价格,只管拿最新鲜的鲜花,抱走一大束百合花,一大束康乃馨,一大束黄玫瑰,一大束向日葵,生意做得美美的。

雪姬和敬轩抱着四束鲜花冲进电梯里,友善的大婶大妈都自觉地往后让出空位。

有位大妈羡慕地说:“哟,这是给谁送花啊,真幸福啊。俺一把岁数,都没有人一次性送这么多花给我啊?”

雪姬捂嘴轻笑的声音像是金丝雀,她从花束里分别拿出各一支品种递给那位大妈:“大妈,我送给你呀?祝福你好运,长寿,健康。”

大妈笑得合不拢嘴:“哎哟,闺女嘴儿真甜。谢谢你呀。”

另一个大婶正要撇嘴,雪姬赶紧也每个品种挑选一朵送给她。大婶说:“哎呀,真是人美心灵美啊,妹妹,乖。”

电梯到了,雪姬捧着花,还腾出手给大妈大婶飞吻,才冲了出去,瞥见敬轩憋得脸通红的想笑,于是停下步伐说:“你忍笑了很久吗?”

“没,没有——”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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