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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之城—101 第三种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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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姬走到了护士站,往里边瞅了一眼。只有一名值夜班的护士正在抄写记录。护士看到她,礼貌地同她打招呼:“有什么事吗?”

转瞬,雪姬的眼睛发出吸血鬼魅惑,捕捉了护士的眼神,三秒后护士变得像是呆萌的宠物一样,目光迷茫起来。雪姬辨认了她的胸牌,轻轻地说:“肖洁,请带我进ICU病房。”

护士姑娘肖洁僵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行动起来,思维完全被她的魅惑控制。她走到ICU病房刷卡打开了门,雪姬回头说:“你可以回去工作了。”

她穿过自动消毒喷雾的房间,进入ICU封闭病房里,到处都是医学仪器,角落复杂紊乱的电缆像是章鱼的触角,输液袋在每个病床上悬挂着,塑料管插在病人的身体里从白色被子下面伸出来,监控心脑电图的屏幕跳动着波段,另一台监控仪显示病人的血压、心跳、脉搏等生命体征。

雪姬的感觉不太好,病房里弥漫着病痛、怨念、挣扎、死亡等负面的东西。

如果她窥见死侍路过的镜像,这一点都不稀奇。死侍通常会畏缩在黑暗的阴影斗篷里,缓缓飘过,黑洞洞的面目看不清五官,充满了嘲笑和讥讽。

它对吸血鬼无可奈何。雪姬甚至可以当面对它竖起中指,假如她想要恶作剧的话。

她同样对ICU另两个熬夜工作的护士也施放了魅惑效果,两个姑娘闭上沉重的双眼,躺在供她俩休息的沙滩椅上打起了盹。雪姬的脚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移动到了石琴的病床前。

她仔细查看床位的卡片,确认了是倍受病痛折磨,生命正在顽强不息与死亡挣扎的石琴。

那个让中国男孩心疼的女人。纵身一跃,不过是茫茫沧海,绝望谋杀了她的理智。现在,雪姬终于看到了琴。她有两个选择:一,做点手脚迫使琴死亡,结束痛苦;二,什么也不做,等待琴自然死亡,生命终止。两种方式都是同样的结果——敬轩是她的了。没有女人可以和尊贵的梵卓族公主分享爱情。

雪姬曾经在心里闪烁过类似念头,不过她善良的一面碾碎了心里的恶念。她曾发誓为了阿凯要做敬轩的守护天使。所以,她不会做伤害敬轩的任何事。

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女人,只有那些仪器数据,以及盖在身上的被子轻微地起伏还显示她活着。

——噢,可怜的女人。为了丈夫的背弃,争夺孩子抚养权的失败而放弃生命。她的人生在痛苦中将走完最后一段旅程,还带着悲愤,不平,屈辱。

雪姬轻轻地叹息,看着石琴美丽的容颜,尽管她在沉睡中,可仍像是艺术家的雕塑般冷艳,像童话里的公主一般让人动心,迷人的眼睫毛静止着,偶尔眼皮下的眼球会动一下。她的脸颊上时而掠过一丝痛苦的神情。

梵卓族公主心中盈满了怜惜与同情,因为自己也经历过痛不欲生的事。

雪姬的指尖先去触碰了石琴的手背,轻轻地摩挲,淤青的手背上还插着输液针。那是雪姬和琴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她俩的生命就像是通过这次肌肤的接触传递了信息,建立起联系的纽带。雪姬的视线锁定石琴的手与脚上的输液量刻度,不能因为魅惑护士姑娘们,而耽误石琴的治疗。

雪姬还分心去快速检查了一遍其他病患的输液情况,做到万无一失。公主可不是来捣乱的。

回到琴身旁后,雪姬认真审视她让人动心的充分理由,她妩媚靓丽,身材也保持得很棒,不像是有过生育的女人。

雪姬不忍心去看她的伤势,但是血族独具的僵眼仍然透视了那些骨折错位的伤势,雪姬为她难过,伤心。作为普通人类,那会带来多大的痛苦啊?

敬轩的心上人遭遇了巨大的肉体伤害,承受着剧烈的痛苦。而敬轩对此手足无措,人类的生命在强悍命运前太卑微渺小。

雪姬又轻叹了一声:“哎,亲爱的,他们救不了你的。你只能在痛苦中死去。”血族公主很悲伤。琴的伤势实在太重了,严重怀疑人类当前的医学水平能否将她从死亡线上拉回来,救活并康复。

可怜的女人将在病床上度过无数痛苦的日子,就算侥幸活下来也极可能成为高位截瘫的植物人,也许一辈子都不会苏醒,而在某个夜晚孤独地死去。那是多凄凉的结局啊?雪姬想到这些,心都要碎了。或许在等一等吧,公主需要想一想让思绪集中一点,等计划更成熟。

雪姬看了一眼输液袋的容量,从魔法中读了个能减轻石琴肉体痛苦的咒语,先确保石琴进入深度睡眠。手指轻抚琴的脸颊,她如果还是一头乌黑的秀发,一定很有女人味吧?可是为了医护需要,长发被剪成了平头。

或许在人类中,琴从八楼跌落却能活着,已经算是幸运儿。大致是雨篷帮她阻挡了一下?那也够呛了。她的颅内还有多个出血点,脑神经损伤,脑震荡,受尽了折磨。

雪姬痛恨伤害了她的那个男人。发誓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教训石琴的前夫,让他付出沉重代价。当然,以后让石琴自己来做更好。人于人之间总是在不断的彼此伤害,和吸血鬼没啥两样。人类世界的贪婪、奸诈、狡猾比起血族世界毫不逊色。

雪姬扫视了一下病床其他病人的输液袋,其中有个快完了。于是匆匆离开,在关闭门的一刹那解除了对护士姑娘的魅惑效果,及时唤醒她们。

走回玻璃隔离区域时,雪姬回头看见护士姑娘们以为只是打了个盹,已经去检查病床了。

雪姬心里正在构思着足够改变命运的计划,回到休息区,坐到敬轩的身边,看着他疲惫不堪地样子,打消了和他聊聊的想法。她没有解除魔法效果,索性让他睡得更香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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