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成竹在胸

“说来听听。”萧璟夙边梳头边问道。

“那些人说李氏这次被下药的事情是大小姐做的，说大小姐就是条白眼狼，忘恩负义。还说那荼蘼草毒性这么强，就是冲着人命去的，还有很多难听的。”烛鸢忿忿不平。

萧璟夙笑了，“忘恩负义？有意思。李氏的恩在哪儿，不杀之恩吗？”她放下木梳，继续道：“这样，烛鸢，你悄悄去打听打听这个话是从哪儿开始传的，我怀疑这事儿不简单。”

“奴婢这就去！”烛鸢出了院子。

萧璟夙坐在镜子前，把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想了一遍。

她从一开始发现衣服的问题，到确定是李氏动的手脚，似乎过于顺利，完全就是根据那婢女的行踪而定。

既然是李氏做的手脚，她应该心虚才是，何以这样明目张胆？到时候若真的追究起来，她首先就站不住脚了，两败俱伤的事情，李氏不会傻到去做的。

还有，如果是李氏动的手脚，那么她应该最清楚是什么药，也应该知道症状，何以还生生受了那么久的折磨，难道就是为了今日这出？自讨苦吃那未免太傻了吧。再者，自己下的是野山菱而不是荼蘼，就连大夫都查不出来，这传谣的人又是怎么知道是荼蘼的呢？

除非，这个人就是下药的人，而这个人又不是李氏。

想到此处，萧璟夙恍然大悟，她就说有些地方怪怪的，可当时却一时没想到。

那日她派烛鸢去跟踪月晚，月晚首先去的是李氏的怡秋院而不是尚明院。如果李氏是背后指使之人，这样做岂不是太明显了？现在李氏排除了，而这个婢女又是周氏的人，如果周氏才是背后指使的人，那么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如果那婢女没有被李氏收买，而是听周氏的吩咐，做了场戏给她看的话，她那天察觉到有问题之后就会把矛头对准李氏。

如果她未察觉，后果可想而知。难怪当时她一下子就闻到荼蘼那浓烈的香气了。现在看来，那香气那么浓烈，又不似府里的熏香，周氏料定她一定会产生怀疑。周氏再让那婢子趁机做场戏，那后面基本上就都在预料之中了。

如果她还是没有起疑，她就会在宫中当众出丑。她和李氏无论是哪一个出问题，对周氏来说都无所谓，周氏到时只管坐山观虎斗。她之所以没有怀疑周氏，是因为这是周氏送来的衣服，如果出问题了周氏第一时间就会被怀疑。可她万万没想到周氏就是利用了这一点……

这次确实是她疏忽了，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这个周氏心思实在深沉，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把所有人都当成了棋子，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孙女，着实可怕。

... ...

过了约莫一个半时辰烛鸢才回来。

“小姐，我查到了，是...”

“是尚明院对吧？”萧璟夙接下了她的话。

“小姐怎么知道？”烛鸢一脸惊讶。

“猜的。”萧璟夙淡淡说道。然后把自己梳理的东西跟烛鸢粗略地讲了一遍，最后附了句：“周氏应该是料定就算咱们去查问了，查出来是那天的婢子传的，也会认为是李氏故意让那丫头传谣，从而嫁祸于她，把她自己变成受害者。不过周氏这次倒是想差了。”

烛鸢听完那叫一个气愤：“这周氏也忒狠毒了吧。这黄土都埋到脖子上了还想着谋权害命，安安分分地待着不好吗非要一大把年纪了还出来讨人嫌。”

烛鸢是真的气急了。

“小姐，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呢？”烛鸢问道。

“走着瞧！”萧璟夙似是成竹在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