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成竹在胸

她昨晚潜入怡秋院，在李氏今日宫宴要穿的衣服上撒上了野山菱磨成的细粉。

野山菱和荼蘼都会与银茗产生极其相似的反应，只不过野山菱的药效没有荼蘼草来得霸道。同样是会呕吐，但是不长疹，只是奇痒无比。味道也不明显，反应时间相对来说要长一些。所以医者在缺少荼蘼草时通常会用较多的野山菱代替。

她本来就没想让李氏在宫宴上出丑，毕竟丢的也还是萧府的脸，她没李氏那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是想给她点教训。

她的那件衣服是连夜处理的，只是用了某种方法消去了荼蘼草的香味罢了。宴会时禧炀殿所燃熏香便是银茗，算算时间，现在也差不多了。

第二日李氏果然病得不轻，又是呕吐又是全身发痒的，萧府连续请了好几位大夫，也用了药，才止住呕吐。

怡秋院这边，李氏胆汁都给吐出来了，身上也都是抓痕，整个人脸色蜡黄，虚弱不已。

李氏百思不得其解，回来时还好好的，突然就开始一直吐，身上更是奇痒难耐，真是邪乎。

李氏这病请了好几位大夫，就差没请宫里的御医了，医了数日才医好。倒也不是这些大夫医术不好，只是这东西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变淡，不好查出病因来。这次李氏真真是被折磨得够呛。

... ...

晚膳时周氏派人来传了话，让萧璟夙去尚明院用膳，萧璟夙便去了。

其间周氏一直在有意无意地提起李氏的事。

“夙丫头啊，前几日你嫡母从皇宫回来就突然病倒了，听说是被下了药了。你们是一同出门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周氏一边试探一边看着她的反应。

“这个孙女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夫人请了很多大夫，想来是十分严重的。”她说着，夹了一块豆腐，然后慢慢吃着。

“是啊，你嫡母这次可真是受罪了。也不知道是谁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下这样的狠手。”周氏又故意说道。

“祖母说的是。只不过璟夙刚回来不久，对夫人的事情了解甚少，也想不出是谁做了这样的事。莫不是夫人平日里不小心得罪了谁，或者是挡了谁的道，亦或是抢了谁的东西，树了敌，这才导致发生今日之事的吧！”萧璟夙头也没抬，只顾着埋头吃饭。不过她能想象得道周氏此时的脸色有多精彩。

这萧府谁人不知，周氏与李氏向来貌合神离，暗地里都在互相使绊子，争掌家之权。这样来说李氏可不就是挡了周氏掌家的道儿，抢了周氏的东西了吗。萧璟夙是故意的。

周氏的脸色果然不好。

萧璟夙的表现她看不出来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若说有意，当着她，这么坦然又直白地说出来，怎么都不像是一个聪明人会干的事。而且以她这段时间以来对萧璟夙的了解，她根本不会笨到这个程度。可若说她无意，偏又句句直戳人肠子，叫人心中不爽。

这个萧璟夙她着实看不透。

被萧璟夙一番话说得周氏连吃饭的胃口都没了，撤膳后便让萧璟夙回枫兰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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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尚明院回来的一路上萧璟夙都在想，周氏今日又是唱的哪一出。

对她说话也是很奇怪，似乎话里话外都在强调李氏是被人下了药。难道周氏察觉到亦或是知道了些什么？

第二日一早，烛鸢打水回来后立刻就去房里找了萧璟夙。

“小姐，奴婢刚刚打水的时候听了些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