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会员书架
首页 >言情小说 >艳鬼玛丽苏(快穿) > 第10章 佛跳墙09

第10章 佛跳墙09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页

*

临行前,我看见谢思蔻正在文慈公主的车辇下侍奉,苍白而忧郁的眼神扫过我。

谢思蔻的眼微微亮了些。比起这个带着传国玉玺的重要公主,她居然更想在我身边保护我。

前往南水时我与赵效做了个约定。随后就将这个人抛之脑后。一路上竟十分顺利。没遇见蜂涌的灾民。秦淮一带也少有匪寇。可临近南水与婆娑地界交界之处,众人都显得有些警惕起来。

几里路程休息了数次。

车队臃肿,围护着中央。一群人像排多脚螃蟹似的带着满箱的金银绫罗迅速前进。

途中我只看见一次路小寒。外人的传闻中他几乎是个不足双十年华,害羞的小姑娘。身上无不是单纯的白纸颜色。谢思蔻知道的更多,看他则是赵效异父所生的妹妹倒护得好,明明不是皇女,也叫母后冒着天下大不讳封了公主享有封地。又特地和我一并指给了赵鹤。

这唯一一次见路小寒下马,就是遭遇数千的、近万的匪寇之时。

这些其中无不混合着一些世家的私兵,主力大约是庞紫珠背后世家前来杀我的。毕竟是个寄予厚望的嫡子,自然恨透我了。赵效派来护送的人马也多,厮杀时激烈无比,烟尘四起。如不出意外绝对有惊无险。这一路上实在是无聊透顶,我听见外面有些匪寇怒骂,分明是北地的口音。我若有所思,不禁慢慢弯唇而笑。

这里面有雍山王亦或是赵骜的手笔。这些人恐怕也知道些事情。

只有我知道真相中的真相。那方传国玉玺原本就不在文慈公主身上,吕栗姬虽能下得狠心离开权力的漩涡,可这件东西她是一并打包带走了的。放在山林间,睹物思权也说不定。抑或是她东山再起的一个小小后路。障眼法自然是无意透露给赵效的消息。不知道路小寒对这件事又是怎么想的,赵效说吕栗姬偏爱他,可这样看来,似乎也不见得宠爱地有多真。

这时候去找方诛水倒没那么重要了。

我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主意。

我坐在华盖车辇中,将外衣脱下。像有情郎给爱人披一件披风似的。却是给自己披的。以一种楚楚可怜的模样围在自己身上。

我踏出马车往外跑。

让所有来不及反应的人悚然一惊。

就算从头到脚地遮蔽起来,只留一双眼睛。也不过是狮子藏起了獠牙。许多侍奉过我的人还是一眼认出来是我。受到“惊吓”的我攥着红绒色的外衣,闭着眼睛,攥住领口任凭感觉地往外跑。披风下我在一片黑暗中笑起来。没有人有义务要保护我。却有很多人想要杀我。为了公平起见。我不让这些英勇的刺客、士兵看见我的身躯、我的脸、甚至我的眼睛。但我会跑地很快,若是不小心划裂了这件保护他们的外衣。

那我也没办法了。

冲上来保护我的人很多,血溅过来。热乎乎地舔在我脸上。他们缺乏思考,过于愚忠。

以厮杀的地方为中心。

右为南水封地,仁慈的丰仪王不会怪罪他们护送不力。左为失了世俗管辖的婆娑界,没人会治罪他们。谢思蔻不知何时跑过来紧紧抱住我,呵斥道:“不要乱跑!”一阵刀剑戈鸣后,她喘着粗气低头,皱眉的样子很是冷硬。斟酌着,柔了柔语气道:“别怕。”我发现她身上微微颤抖,似乎隐隐后怕。她的全家都是恶寇害死的。如今又是穷凶极恶的匪寇,仿佛昨日地狱。令谢思蔻心中一股急欲报复、渴望嗜血的欲望渐渐苏醒。

我在她怀中低语:“豆蔻姑姑,你别怕。去杀了他们。杀了就好了。杀了就不怕了。”

她多么信我对她好。

认真地听我说的话。锦上的鲜花添的正是时候。或者说,我说的话正中她的下怀。

死人都会化为一捧腥臭的血。一撮黄土。自然不会来伤害你在乎的人。

谢思蔻松开我,喃喃道:“我知道。”

她将我抱回车辇的辕上,为我裹紧披风。保护我的心思被我一两句抹淡了。

此时已有些前来劫杀的匪寇不敌,有了逃遁之意。谢思蔻本没想赶尽杀绝的。

有个旧日在家中做管事、老了后退下来躲过那场劫难的老人,在此事之后成了她唯一的家人。逝世不过五个年头,算是谢思蔻的半个长辈。偶尔从谢思蔻父母口中听闻一些她在南水中戴冠风流的潇洒韵事。脸上皱褶满布的老人躺在小院木椅上,却只笑眯眯地跟发愁的谢父说:“人不风流枉少年,少女也是一样的,随她去吧!”

她原本是个很快乐的人。肆意妄为的人。一个曾经不合礼法的、多情自扰的人。

现在不是。

曾为风流少女的谢思蔻缓缓拔剑。

她眼中看的这些匪寇已然不是人。令这些沾过不少人命的恶徒都心生胆怯。

仿佛自己成了一只只该死的牲畜似的。正这样惊恐地想。也这样惊恐的被屠宰而死。

她渐渐杀红眼。

*

杀声渐沸。

文慈公主那一车队忽然一声惊呼。帷幕被寒光一斩,断为两截。

剑利地像电。剑身淡淡透红。这红不是腥气的红。而是淡淡的香红。一挥斩便沁地周围数十米内飘着梅的涩、香、冷。这是个剑客,还是位公主?众人劈劈啪啪地杀了好一阵,被这一剑杀了风头。衬得方才惊险万分的杀斗十分俗气。让人看着下饭的资格也黯然丧失。我第一次看见路小寒,看见他出了车辇。捏着手中的剑。

对,是捏。

一瓣梅花你只能去捏。不能攥、不能拿、不能抱、不能抓。至多三只手指并捏住。

梅花的剑很快,又是冷冷的、柔柔的。

奇怪的是路小寒这样的姿态并不矫揉扭捏。他露出一张纯而冷的脸。

他的确能被称之为美。只不过是写在纸上的一个“美”字。只是远远达不到我这个程度。

他穿着女装,却是黑色和金色交织的。因此一点也不显得娇柔。

只是气质纯净到让人诧异。

这种气质让他雌雄莫辩,让人难以想象这竟然是个泥做的男人。也难以相信他竟真的不是个养在深闺、天真无邪的尊贵公主。他这人在野史里没有姓名,没有事迹,没有结局。任谁第一眼见了路小寒,不会怀疑他的性别,只当他是个格格不入的世外人物,被创造地有大量留白。

路小寒给人的感觉,就像张引诱人提起毛笔,蘸饱墨水,能在上面涂画乱写的白宣纸。

可谁要敢写——

就会知道那纸不是白的,而是极亮的银色。那是能将人手腕斩烂、碾成肉沫的剑刃之光。

路小寒是有点坏的。

路小寒是和我有点像的。我坐在车辕上裹着披风,看路小寒一眼。

他站在车辇上,很是冰雪动人的样子。

身为宠姬的母亲是个饱含野心的美人,只对他和刺客父亲温柔一些;父亲是个手段狠毒,却心思倔强单纯的苗蛊人。而他的性子却跟这两人没关系。路小寒更是不愿意跟这对深爱他的父母归隐,更是把用蛊毒的刺客父亲打得身受重伤。眼见父亲倒在地上吐出脓血,他退后几步,将治伤药丢过去,自己站在原地,干干净净、半点不染尘埃地说:“我不愿意跟你们走。”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