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授业
这是彼此修为上的纯粹碾压。
话又说回来，姜恒之所以要“以德服妖”，不让黄山君直接动手镇压这群妖怪，就是为了让它们心甘情愿的“助”他修炼《通幽大周天之术》。
如若强迫，只会适得其反。
哪怕这群妖怪嘴上服了，可心不甘情不愿，是学不进任何东西的。
这套功法就连黄山君学起来都吃力，更别说其他小妖了。
因此，姜恒又要靠嘴炮施展“怀柔之策”了。
“没错！”姜恒一甩袍袖，顷刻间，浑身透出一股拯救苍生黎庶的无尚信念，“它，是我徒儿，曾经却是头食人为生的虎妖。”
“哗——”
众妖闻言，顿时哗然一片。
能化身为人，是那些道法通天的“高等”妖怪才能做到的。
这需要无比的机缘与气运！
可眼前它们以为的区区凡人，一个糟老头子，居然是个妖怪，而且已修到了半人半妖的境地。
那再修下去，妥妥的就“化妖为人”啦！
猪妖看着黄山君，早已是颤栗不已，浑身哆嗦。
那是激动的。
激动今日，那等逆天的机缘气运，也砸到了它的头上。
这是送上门的天大恩赐啊！
哪怕是这片平原的主宰，神通广大的“赤山大王”，都不曾修到眼前这个老头子的半人形态。
了不起，当真了不起！
猪妖潸然落泪，激动的哭了。
它双膝发软，“噗通”一声便跪拜了下来。
并朝着姜恒纳头猛磕！
“求道长也传我‘为人之道’！”
这一刻，口齿都利索了。
不止如此，其余小妖见状，亦是齐齐跪拜，高声大呼，“求道长教授我等‘为人之术’！”
包括赤皮小妖，此时哪里还有半分怨恨，眼中满是懊悔与羡慕。
懊悔之前的莽撞，不懂这位道长揍它背后的“高义”之恩。
更羡慕黄山君能修成半人之身。
甚至在这一刻，在场所有的妖怪都将黄山君视作了它们的榜样。
看见黄山君，就好似看见了自己的未来。
相信只要跟着姜恒修炼，不说真正化人，至少也能蜕变成这个模样。
衣服一穿，谁还能看得出来它们是妖怪？
至于妖气会不会显露，以它们这种浅显的见识，还无法考虑到这一点。
“起来起来……”姜恒忙伸手，扶起猪妖，“只要先生肯专心修习，不出三年五载，相信定然会有所收获。”
三年五载，对于修行者来说，也不过眨眼而已。
“多……多谢……道……道……道……”猪妖卯足劲，又重重扇了自己一耳刮子，“……道长授业之恩！”
“多谢道长！”身后小妖，齐齐高呼！
黄山君见此一幕，不仅嘴角颤栗，连额头的青筋都连带着跳了起来。
格局……
这就是师尊的格局啊！
不以力服众，寥寥几句，便能不战而曲人之兵。
高，实在是高！
黄山君自叹弗如。
被武力压迫的能有几个会真心屈服？定然是耍着心眼子跟你捣乱。
而心甘情愿，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姜恒笑眯眯扫过眼前，对于这群妖怪的表情很是满意。
渴望、期待、亢奋……
如此，甚好！
一众妖怪十余头，端坐于姜恒面前，抬头仰望着他，宛若仰望救世神明。
每一个妖怪的眼眸之中，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好，那么接下来，就让我徒儿姜寅，来教授大家‘为人之术’。”
姜恒才懒得手把手的教它们。
当起了“甩手掌柜”。
在他看来，或许让妖怪来教妖怪，会更有成效。
这也是实话。
毕竟对于刚刚踏入修行门槛的姜恒来说，他虽然熟悉《通幽大周天之术》，但人妖有别，有些地方的理解或许黄山君会来的更加深刻。
黄山君领命。
从姜恒身后走上前来，一眼扫过，众妖竟瑟瑟发抖。
猪妖更是心中大动！
这老妖，好强的气魄，莫非是修了为人之术的缘故？连妖气都已感受不到了。
我也能修成他这般吗？
嗯！
我‘猪大肠’的春天终于来了！
加油！
猪妖暗暗为自己打气。
黄山君则开始传授它们《通幽大周天之术》的“次修”法门。
转眼之间，旬月已过。
除了个别几头蠢笨的小妖外，其余妖怪都在黄山君的亲身师范与讲解下，有了长足进步。
对这套玄奥高深的“地级”法术，甚有感喟，钦佩不已。
它们平素间就学点粗浅残缺的吐纳之法，多数时间，茹毛饮血，哪里能接触到这等妙术？
还是道长高义啊！
不过话说回来。
姜恒也不得不承认，黄山君的确是个可造之材。
对于这门《通幽大周天之术》的次修之法，仅仅半日，便有了深刻的理解与感悟。
而这群蠢笨的妖怪，花了如此多时间，才勉勉强强能施展。
姜恒更庆幸，幸亏当初没让黄山君用武力强行镇压，不然，这群妖怪怕是修上十年都未必能学会。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言归正传。
姜恒眼看众妖也学的差不多了，便开始让它们与自己同时修炼。
当然，妖怪们自是不晓得，姜恒真正施展的是“巧取豪夺”版的《通幽大周天之术》。
而它们，只是韭菜。
心甘情愿被收割的韭菜。
众妖绕着姜恒围坐一圈，开始闭目吐纳。
当然，也包括黄山君。
他自然是知晓一切的，甚至黄山君心中无比期盼，期盼着姜恒能尽快变强！
因为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只一瞬间，姜恒便感受到了一缕细微的灵气，自田丹油然而生，旋即，不断壮大、壮大，然后开始游走身体十二经络……
只消半日，便已运转了一个大周天。
厉害啊！
姜恒暗暗感慨，果然妖多力量大。
一个大周天，便能让他的身体除去相应的污秽，距离“蒙昧之境”又近了一步。
只不过……
姜恒感觉还是不够快。
去哪里再弄点“帮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