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别无选择

楚风抬起头，缓缓问道：“我成了镇海将军府的三公子，是您安排的？”

韩庸身子明显有些下沉：“是。”

“您将我和韩家三公子调了包？”

“是，我别无选择，你当时快要饿死了。”

“那……真正的楚风在哪？”

韩庸眼眶微红：“在我身后。”

楚风望向那刺眼的灵位和祭台，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将脸仰望上方才没让眼泪流下来。

“所以……因为我，父母亲失去了他们真正的孩子，到头来还遭遇了灭门惨祸？”

“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你为什么不把我再换回去？”

“我受了重伤，从稳婆手中换了你们后伤势发作，在藏身的地方昏迷，再醒来时小楚风已经被冻死了。”

楚风的眼泪再也止不住，韩庸的脸上也瞬间多了些疲惫。

叶仙儿抱住哭泣的他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韩庸接着道：“错都在我，所以我回到观星峰，对着孩子的尸体发誓，这辈子都会忏悔我犯下的罪孽。”

楚风咬牙切齿：“忏悔有什么用，人死了哪只耳朵能听到？你就不该拿我去换他！”

“不，你关系着整个修灵界的安危，哪怕时间倒流再做一次选择，我也会毫不犹豫。”

“什么？这就是你的忏悔？”

“情感和选择是两码事。”

楚风抹掉泪水：“镇海将军府被袭击的时候，你是不是在场？”

韩庸点了点头：“那是天算中你的又一次厄运。”

“所以你是为了我才去的，而不是镇海将军府的人？”

“对。”

“之后摇光使参加分宗大会，天璇使救我于海陵仙岛，都是因为算出我有厄运？”

“是。”

“这次甚至不惜倾巢而出，得罪海陵仙岛也是？”

“为了确保你的安全，我们会尽全力消除任何可能导致你夭折的因素。”

楚风声音逐渐冰冷：“包括无絮？”

韩庸略沉吟道：“包括她。”

气氛肉眼可见的压抑。

楚风音调出奇平稳，却足以表明他的坚决：“如果你们伤害了无絮，我会拉很多人来陪葬。”

韩庸淡淡道：“牺牲在所难免，只要你活着就行。”

“我会因为你们的行为而报复，你们想让我成为救世主，我就偏要当一个灭世魔王。”

“小孩子才会这么行事，宗门如今的模样证明你是一个有着大爱的人。”

“少拿这种鬼话来糊我，谁也不能伤害无絮，这是我的底线。”

花海禅也道：“无絮是个好孩子，也是楚风的逆鳞，大哥还是尽量顺了他的意吧。”

韩庸眉头微微皱了皱。

楚风突觉腹部一阵疼痛传来，不自觉用手捂住，看到韩庸的表情，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你们跑到海陵仙岛抓人，是不是对无絮的推演已经有了结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