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因果
对于余欢的问题,王森没有丝毫犹豫的点了点头。
他的嘴角泛出一抹苦笑。
“我知道你们都不相信这个案子是我做的,因为修玥是个女人还是个很漂亮的女人。而我是个男人。我做这件事简直丧尽天良,而且为世人所不耻。可那又如何?早在十年前这个计划就已经在我的脑海里诞生了。我整整盘算了十年,这十年来我吃不好睡不好,我满脑子都是佐琳。凭什么?凭什么其余的罪人还能继续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悠然自得的过着他们自己的生活?这公平吗!”
“你是怎么杀了修玥的?详细的情况交代一下。”对于王森所说的一切,余欢还是半信半疑。
尽管他刻意表现的十分激动,浑身都在颤抖。可越是这样,余欢心中的怀疑便越甚。
一个用残忍的方法杀死了四个人的罪犯,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这么激动呢?
余欢接触过的杀人犯数不胜数,可*杀人犯却没有几个。像是这次这么恶劣的更是罕见。
在她的心中,那杀人犯的感觉已经定型。可怎么也不像是王森。
比起做出计划之人,他更像是一个帮凶,起到辅助的作用。
王森深呼了一口气,将犯罪的过程娓娓道来。
当天修玥下班回家,王森早早的在她必行的路口等候。王森口述他已经观察了修玥很久,将修玥打晕了之后,将她绑到了一间医学考场内。
“我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但是浑身上下被捆绑在一张床上,一动也不能动。我拿下了她口中的布,她吓得几乎失声,沙哑着嗓音求我,求我放了她,她什么都愿意给我。”
王森突然笑了,“我记得我当时问她,我说我放了你,你能让佐琳回来吗?你猜她是怎么说的?”
不等余欢和李潇潇答话,王森苦笑了一声道:“她居然问我佐琳是谁?你们说可笑不可笑。”
他的眼睛突然瞪的很大,额头的青筋暴起,双眼充斥着血丝。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失误,佐琳不会死的。她是压死佐琳的最后一根稻草。她为什么还能这么轻松的活着?她为什么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呢?她居然连佐琳都忘记了,绝对不可以原谅!”
“我要求她回忆起临床医生守则第18条,她本是不愿意的,这似乎扯到了她先前的一段不堪往事。她似乎想起来点什么了,可是她还是不太清楚那个被她害了的女孩是不是佐琳。”
“我疯了一样的折磨她,听着她痛苦的尖叫和嘶鸣。我的内心没有丝毫的动摇,反而更加坚定。她现在的疼痛和绝望比起佐琳受到的那些,又算得了什么呢?更何况,这是她应受的。”
“临床医生守则第十八条是……”李潇潇附在余欢的耳边小声问道。
“实习医生不得独自从事相关的医疗工作,包括单独进行手术,但可以在临床带教医生的监督、指导下,接触观察患者、询问患者病史、检查患者体征、填写各类检查、医嘱和处方,对患者实施有关诊疗操作。”余欢想了想说道。
李潇潇呼了一口气,悄悄为余欢竖起了大拇指,“欢姐你懂的还真多。”
修玥就是触犯了这一条,所以才导致了悲剧的发生。只是……
“修玥身上的护士服是你给她穿上的?”余欢突然问道。
王森明显愣了一下,眼神躲闪一瞬,还是点了点头。
“没错。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还用吸尘器吸走了她的子宫,她因为大出血就死了。”王森飞快的说完这些,李潇潇捏着拳头上来就要给王森一拳,被余欢制止了,挥了个空。
对于李潇潇的愤怒,王森干脆视而不见。
他接着讲述了肖军和周小粥的被害过程,这两个人差不多肖军是吸入了迷香,周小粥则是被深入催眠。
另外,王森也承认了他是组织的人。他加入组织的目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亲手杀了这些人。也是组织为他提供了便利,比如很难搞到的迷香和催眠术。
尽管王森将许多细节淋漓尽致的展现了出来,余欢对他还是颇为怀疑。一个人的嘴可以骗人,可是他的微表情骗不了人。
在余欢问到是否是他给修玥换衣服的时候,王森有几秒钟的迟疑,或者干脆说他愣住了。
但他又知道许多凶手才知道的细节,所以余欢初步怀疑,他应该还有其余的同伙。
白婉手里握着余欢进去之时递给她的监听器。
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总是惴惴不安。那个时候余欢看她的眼神明显不对劲,不知道是不是她想的太多了。
砰的一声,审讯室的门打开,把白婉吓了一跳。
余欢满脸疲惫的走了出来,她晃了晃脑袋,侧身看到白婉,白婉先她一步走上前来。
“怎么样了?”
余欢笑笑,笑的别有深意。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
白婉脸色煞白,却强装镇定,“这,这是什么意思?”
余欢摇了摇头,径直走进办公室,白婉没有丝毫犹豫的跟着她走了进去,心里却像覆盖了白雪茫茫一样的冰冷。
轻轻的关上门,这下整个房间确实只有她们两个人了。
余欢没有转过身,她背对着白婉轻声道:“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能不清楚吗?其实早在第一次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怀疑你了。只是,我一直不愿意相信。”
大滴大滴的冷汗顺着白婉的额头簌簌而下,她扯了扯嘴角,俨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余,余欢,这之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怎么听不明白你在说些什……”
“你什么时候加入的组织?”
白婉的心咯噔一下,似乎有一块千斤重石砸在了她的身上,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余欢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过身道:“我知道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那一次吧。我记得那时候你还没回来,我去问你,你说你想逍遥两天。那个时候我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的感觉,好像我们之间的距离变远了。”
“余欢,我……”白婉张了张口,她知道余欢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出这番话。如果她说了,证明这一切已经是一槌定音,再无回旋的余地。
“为什么偏偏是你呢?我本来也想不明白。可是后来我想明白了。”余欢走近白婉,白婉惊慌的后腿躲开,身子撞到墙上,发出咚得一声响。
这一下磕的可不轻,但白婉就像没有感觉到疼痛一样。明知道后面是一堵墙,还使劲的向后蹭。
“说起来,是我对不起你。如果当时你没有和我在一起,你就不会被下那个药。其实我有一次想要告诉你,那个药的解药研制出来了,可是你却告诉我,你的病好了。”
白婉苦笑一声,她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