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天路难行

唯一能够察觉并且烙印在心中的，唯有那双比之星辰还要更加璀璨无数的眸子，像是蕴藏着开天辟地的雄心壮志，包揽了天地乾坤间所有的期待一样，注视着那抵天之桥。

“诸般大道，万古玄黄。”

他站在桥上，轻轻吟诵，如在吟唱古老的歌谣。

数之不尽的大道呈现。

没有狂暴，没有散乱，甚至没有半点交织。

乖巧的如同最温顺的宠物一样，大道浮现其身，不可度量。

“承天而行。”

他一指点去，数之不尽的大道如同真实的，铺就在苍茫寰宇之间的抵天之路一样，成为了除了桥梁之外的，第二个桥梁。

他一步踏出。

苏牧什么也看不到了。

这一瞬整个世界像是都被照亮了，似有成千上万个太阳一同爆开，万物失其颜色，诸般大道万千生灵不过是那光和热之间微不足道，甚至连半点言语都无法传出的脆弱浮萍。

“天路难行。”

良久，良久。

在这个虚无的世界之中，不知道已逝去了多久。

当那耀眼的光芒再未出现，当苏牧的眼前再度能够看到全新的东西之时，回荡在他耳边的，仅仅是一句叹息。

来自于那个举手投足之间可挥斥万千大道，要抵天而行的男子的声音。

抵天之桥崩碎了。

化作无数纷纷扬扬的碎块，但绝大多数便是化作了齑粉，连半点的尘埃都找不到。

分明是一瞬的时间，却像是历经了千万载岁月的洗礼，成为岁月的尘埃。

但，即使如此，仍有一部分，一部分小的不能再小，与抵天之桥的本体相比如萤火与皓月般差距的碎片，并没有彻底消逝。

那碎片很少很少，像是一座山峰上一粒微不足道的沙尘。

而那些沙尘，坠落了下来，坠落到了苍茫大地之上。

“小子，醒醒，醒醒！”

在苏牧恍恍惚惚的之间，感觉有人在不断的摇晃着他。

不，不是感觉，而是真的有人！

苏牧疲倦无比的睁开了双眼，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尽心竭力、消耗掉一切力量的大战一样。

他的眼前一片血色，不知何时有血泪自他的眼角滑落而下，而他对这一切却是浑然无知。

当苏牧擦拭掉眼睛里的血泪之后，终于是看到那不断摇晃着他的人真正的绒毛。

一个......干瘦如柴的老人，还拄着一根拐杖，此刻一双又是好奇又是惊异的眼睛不停的眨动着，盯着他的双眼。

“看，我就说他没事儿吧！”

还没有等苏牧回过神来，那老头儿便是拍着瘦弱的胸脯，一脸自豪的对身边一位鹤发童颜，但怎么看都比他顺眼许多的老者说道。

“滚滚滚，有你这么粗暴的么？”

那鹤发童颜的老者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笑意盈盈的看着懵逼的苏牧说道：“小友，我看你与我天玄宗有缘，可愿拜我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