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顺其自然

姜子安抱着自己的腿蹲在地上，愤愤不平的瞪了钟灵一眼。

“你是怎么走的路？”

“对不住对不住！四爷，您没事吧？”钟灵赔着罪将人扶起，“有没有摔伤？”

“在四哥身上。”姜延庆忽然说。

“啊？”

“信物在四哥身上，应该是个挂坠。”

“什么？”

“这个！”

姜子安只有一双眼睛幸免于难，他伸出的手上也满是泥浆，手中安静的卧着一枚看不出颜色的小葫芦。

葫芦仅有小拇指般大小，被穿在一根红绳上，已经被他弄脏了。

“你拿去吧！椒椒给的。”

钟灵迟疑了会，不确定的问：“陛下给的？”

“嗯。”姜子安点头，“椒椒说他无父无母离开春罗馆也难活下去，让他伤好了就去宋经业身边做个书童，做正常人。”

“谢四爷相助，以后四爷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

“我想吃糖葫芦。”

钟灵：……

“好的，下官一定尽快送上来。”

“不是那个，是珍宝阁的糖葫芦。”

钟灵嘴角微抽。

珍宝阁的糖葫芦可不是能吃的糖葫芦，而是一种打东边来的琉璃珠子。

价格昂贵，一颗便抵得上他半个月俸禄。

“您要那个……”

“打着玩。”

“换个别的行么？下官是真的穷。”

姜延庆坐在远处冷哼一声，“让你快点走你不信，现在被他缠上了少不了要剥掉一层皮。”

钟灵无语片刻，“行行行，我给您买回来。”

“买一颗就够了。”姜延庆提醒他，“那地方原是你家主子的，去漠北前送给四哥了，你买再多送过来也是要还回去的。”

钟灵踏在门槛上的脚一个趔趄，直接摔了出去。

待他出门后，院子里傻兮兮的姜子安也恢复了正常：“咱们真不做点什么？”

“哪一次没做点什么，哪一次不是死得很惨？”姜延庆认命的说，“顺其自然吧！说不准结局会好些。”

“那你不阻止我往珍宝阁送消息？”姜子安埋怨他，“赵二赵三，以前有这两号人么？”

“不记得了。”

姜延庆将轮椅放低，他看着天上的云彩，秋天已至，这满城的风雨是越刮越大了。

“连宋经业都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再多两个土鸡变凤凰的例子又有什么不妥？”

“是哦！”

姜子安从树底捡起一根枯枝，他在地上画了一会又涂掉，“上辈子椒椒走到最远的地方是江南，这辈子去了漠北，她和咱们是一样的？”

“你才知道？”姜延庆嘴角挂着戏谑：“真不知道我死了之后你这皇帝是怎么当下去的。”

姜子安愣了会，他恼羞成怒的用自己的泥手去摸姜延庆的脸，“你竟然会嘲讽我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姜延庆捉住他作乱的手，将人按在扶手上，他看着姜子安挣不开，满心满眼都是得意的笑。

“这辈子好好看姜椒怎么做吧！该借的东西咱都已经借出去了，咱们俩，也和解吧！都几辈子的事了！”

姜子安瞧他脸上神色不似作假，这才将手抽回来，讪讪说：“钟灵若是去了珍宝阁，赵子晋将会收到怫然大乱的消息，你确定椒椒能在这个时候放手让他去突袭？

上辈子的这个时候是发生了这件大事，但这辈子有没有改变谁知道？万一赵二白跑一趟，是咱们想多了呢？”

姜延庆这时才想起来，什么都变了。

他深吸口气，有些颓败：“再乱也就这样了！京城有咱俩有在暗处坐镇的督查司，宋经业和他身后的人翻不起大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