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和疯子学嚣张

“宋先生。”

“你叫什么名字？原来的名字。”

“辛瑕，是一位大人给取的名字。”

宋经业点点头。

他有些日子没回这儿了。

自那日去审问吉云天后又发生了太多事，待回到衙内的时候，桌上已经堆满了未曾处理的文书，收拾得倒是整洁。

外面的其他官员见了他都要问一声是否养好病了，好似他是真的告了病假。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天里他都见了些什么肮脏的事。

“你过来！”

辛瑕有些紧张的往他身边靠，“大人，我……”

“伤好了？”

辛瑕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你当时为什么要跟着我？”

辛瑕迟疑一阵，虽觉不妥却还是按照那位大人物的所言将真相道了出来。

“给我名字的那位大人让我跟在您身边做个书童，说是，像我这样出生不好的人，离了那地方容易活不长久，不如去见见正常人该怎样活。”

“正常人？”宋经业喃呢一声。

他靠在椅背上，细想着辛瑕嘴里的大人物究竟是谁。

这种话，不像是一般恩客能对小倌道出的。

见到了宋家的肮脏，宋经业也变得疑心起来。

当初带辛瑕回来的时候，他只打算给他一个暂时能遮风挡雨的地方。

眼下他身边的危险越来越多，他甚至不确定辛瑕是不是吉云天用苦肉计刻意安排在他身边的一枚暗棋。

“是，正常人。”辛瑕抿着嘴，不敢去看他。

许是在春罗馆里伺候人习惯了，见宋经业脸上露出疲惫的神色，他自觉的凑上去给他捏肩。

“宋先生有什么吩咐尽管提，辛瑕都会做到的，只是，请先生不要赶辛瑕走。

辛瑕幼年时曾被人拐走，后入了春罗馆，十爷待我们还算好，做这种事也没强迫过我们。

辛瑕一直想攒够了钱出去的，也过惯了阿谀奉承主动讨好求欢的日子，却没想到生生进了一趟鬼门关。

是辛瑕自己的心愿，也是那位大人的意思，除了让辛瑕和您……

别的辛瑕都会尽量去帮大人做，不会的辛瑕也可以学。”

他的眼里露出一丝对自己的厌弃，声音也越来越小，颇有些底气不足的意味。

辛瑕偷偷瞄了宋经业一眼，又很快垂下头去，只是尽心尽力的为他捏肩。

“虽然辛瑕是个肮脏的人，并不值得被人这样对待，但是……”

宋经业又念了一句：“做人……”

是他嘴里的那位大人在给他暗示么？

赵子晋把吉云天送进督查司的第二天就跑去漠北了。

那时在春罗馆是否发生了他未曾注意到的事？

恰巧那时姜椒也留下书信一声不吭离开。

难道……

他睁开眼，一抬眸便和辛瑕手腕上系着的血葫芦对上了眼。

辛瑕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下等人，如何能佩戴得起这般贵重的东西？

他抓住辛瑕的手质问道，“这是什么？”

“那位大人赠与辛瑕的，他离开时曾说过会赠辛瑕一样东西。这东西，是在大人回来之前由一位壮士送上来的。”

“你怎么知道这是他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