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夜游京城三

璟儿脸色微微发白，呼吸急促，她的心怦怦跳动，有些发抖地说道：“公子……”

晨王把她抱得更紧，道：“不要叫我公子，王爷，我是你夫君赵允祯！”

听到这，璟儿的眼眶微微湿润，她用柔情似水的眼睛深深地看着晨王，道：“可是，可是我只是你侍妾。这嫁衣，结发礼，都不应该是我的。允祯，你是王爷，不是普通人呀。”

侍妾两个字，听得晨王胸口一抽，心头掠过一阵尖锐的刺痛。他在璟儿耳边说道：“不管什么身份，我不想娶那个西域公主，别提这个事，别提，我只想这几天好好跟你在一起。我要你穿嫁衣，跟我结发，不是那个蛮夷的西域公主。”

璟儿感觉到晨王身上有一种灼热的力量，快要把自己燃烧殆尽。她只是一个懵懵懂懂，从与世隔绝的深山里下来的少女，刚刚学会世间的人情世故，就被这巨大的热爱给包围了。也许她一生也回不到九宸宫，但是她现在愿意永远陪伴在晨王身边，不管是侍妾，还是妻子。

璟儿道：“允……允祯，如果你实在不喜欢，我就不提。我们这些天就如同真正的夫妻一般相处，可好？”

晨王抱着璟儿娇小的身子，听到这几句，稍稍有些安慰。他道：“我的身份，是身不由己的。以后也只能以王妃之礼待西域公主，但是，但是，璟儿你放心，不管王府里有再多侍妾，你始终是我心里真正想娶的妻子。”

璟儿的脸贴着晨王胸口，熟悉的心跳，熟悉的体味，让她一直以来都很有安心感。她道：“这世间，为什么非要分出妻妾之名？又为什么有地位之分，不过，我从来不在意这些。妻也好，妾也好，我总是你的，跑也不跑不掉啦。”

天真的璟儿并不知妻妾之间，悬殊有多大。徐执笠和徐勉之都没有娶小妾，在璟儿的想像中，多一个王妃，也不过是像萧良媛她们一样，多一个人住一间屋子罢了。

更不会想到，将来生孩子，嫡子庶子天渊之别的待遇。

甚至她想也没有想过，来日寿终正寝之时，能与王爷合葬的，只有正妃。区区一个妾室，不入族谱，不入祠堂，更不会与王爷合葬，享受子孙后代的香火供奉。

这些晨王都知道，但是他此刻私心只想好好跟璟儿独处，不愿意在去想将来的嫡庶之分。

晨王郑重地道：“我心里已经有了计较，若是将来，有什么变故，或者一时有什么隔阂，你千万要相信我。”

这话让璟儿有些迷茫，她睁大了眼睛，水汪汪地看着晨王，道：“我生死是你的人，又在王府里，即使……即使有什么变故，我终究是你的侍妾呀。”

晨王深吸一口气，亲了一下璟儿的额头，道：“总之，妻妾是不一样的。来日我一定护你周全。”

这热烘烘的吻，把璟儿变得昏沉沉的，她不再去深思晨王的意思。只觉得心中的烈焰，要把自己烤化了，她掂起脚尖，主动回应了晨王的吻，软软的嘴唇，贴上了晨王的嘴唇。

晨王气息有些不稳，他轻声说：“不要引诱我，璟儿，我恨不得拜堂那天是你。”

璟儿不答，热切地把小舌头，主动伸到晨王口中。

京城璀璨绚丽的夜晚，穿过嘈杂的人群，炽热的空气，还有一对爱侣，在互换心意。

忽然，人声鼎沸的大街上，传来锣鼓宣天的声音。从南街到北街，无不听得清清楚楚。

待鼓声一停，响起了热闹喜庆的《贺新郎》曲子。又听闻一阵阵男人女人的笑声，又是一阵阵叫好声。

璟儿听到那么大的动静，活泼娇憨的心性，让她忍不住劝晨王道：“那声音好像庙会那么热闹，我们顺着曲子去看看！”

晨王正心甜意洽之时，不想被打断，遂道：“有什么热闹，值得你如此兴趣，连这会子都顾不得了。”

璟儿调皮地挣开晨王，道：“我要去看看，整日在王府里，可闷死了。”

她不等晨王同意，快步往街上跑去。

“哎！你可别自己乱跑！”晨王看璟儿居然自己跑掉，连忙紧紧地跟上。

原来，是聆音阁的花魁宴开席时辰，老鸨子专门请了京城的戏班子去吹打一番，以振声势。这聆音阁是京城内有名的青楼，跟百花楼，醉香苑齐名。之前醉香苑的名声，姑娘，艺妓都压了聆音阁一头。所以，这些日子聆音阁买了一个绝色舞姬，誓要扳回一局。

聆音阁以前的清吟小班名动京城，里面十个色艺双绝的歌姬，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只是，她们属于卖艺不卖身的艺妓，只是陪饮，弹唱，打茶围，作诗填词。后来年纪稍大，就纷纷从良家人。现在的清吟小班，不复当年的辉煌。

老鸨子月娘精明过人，从扬州千挑万选买了一个绝色佳人步凌烟，当然要声势浩大地摆下花魁宴，吸引京城贵人。

按青楼的规矩，梳笼花魁的初夜须公开叫价。来参加花魁宴的，也得是年轻公子，因为妓女初次破身，有权力在竞价者中挑选自己满意的少年郎。初夜以后，则再没有自己选择客人的机会。所以，今晚的花魁挑选客人，是极尽苛刻的，有钱有权还得有才有貌。

当下，璟儿和晨王，挤进人群中，来到聆音阁正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