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我一直想去餐厅，”晏航说，“正规的，就不知道行不行。”
“你英语不挺好的，”崔逸说，“你爸跟我吹牛逼。”
“还行。”晏航笑了，想象不出老爸跟别人吹的时候什么样的样子。
“我帮你问问，”崔逸把盘子推到面前，“吃。”
初一贴在树后头，盯着晏航家的门。
不，那已经不晏航家了。
房东大姐说了，早上就已经搬走了。
已经搬走了。
虽然晏航一开始就跟说，们在一个方呆不久，前几天也已经有强烈的预，觉得晏航会走。
但没想到会这么突然。
晏航甚至没有留下一个字，就这么走了。
初一非常难受。
非常难受。
没有体会这样的受，这种难受甚至压了老爸卷入杀人件，压了被人说杀人犯的儿子。
除了难受，还有一种说不上的堵。
早上晏航才走的。
就今天早上。
在坐在回的班车上时，晏航走了。
如果早一天回，早一点儿联系晏航，不就不会这么突然。
起码能再见一面吧。
问问还会不会回，问问要去哪。
而现在，甚至没有留下晏航的一张照片。
手机唯一存着的，只有偷拍晏航时拍到的那个巨大的冒着热气的锅盖。
难受。
没有朋友，现在才第一次知道，失去一个朋友会有多么难受。
夜深了，街上已经没有了人，树后头出，跑了街。
兜拿出了刚在上随便捡的一张卡片，上面印着24小时开锁。
看了看四周，把卡片往锁旁边的门缝塞进去，再轻轻晃了晃，往一插，门打开了。
这个锁非常古老，所房东在面装了三个插销和一个挂锁安慰租客，不现在没人住，自然也就不会锁。
初一进了屋子，把门关好，站在客厅中间。
黑暗能闻到淡的几乎快要捕捉不到了的烟味儿。
走进晏航的卧室，艰难按亮了手机，看着已经空荡荡的屋子。
什么都没有了，虽然晏航的卧室本也没什么东，但现在却空得另人喘不上气。
手机的亮光依次照亮空了的床，空了的桌面，空了的椅背，空了的衣柜。
转了一圈之后猛停下，手机却黑了，一边着急按着手机的按键，一边往桌子旁边走去，伸手在桌面上摸着。
在手碰到那个小瓶子的同时，手机亮了。
那支迷魂香晏航没有带走。
初一看着手的这支迷魂香，突然有种欣喜若狂的觉。
轻轻晃了晃瓶子，起码还有大半瓶！
打开盖子，喷了一下，空气中弥温着淡的香气，让马上就能想起躺在晏航身边的那个晚上。
把这支迷魂香放进了裤兜。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晏航走的时候没有告诉，没有跟道个别，但这支迷魂香，可强行默认晏航专门留的。
期末考当天，初一在姥姥和邻居吵架的声音下的楼。
家去学校的这条路，觉自挺长时间没走了似的，有些陌生。
路上碰到了李子豪。
李子豪有些反常，平时碰上了，李子豪一定会损句，拍巴掌，但今天却只看了一眼。
初一看向的时候，的眼神甚至有些躲闪。
一直快走到学校了初一才猛反应。
大概因为打了梁兵。
挺好。
初一觉得有些愉快，至少后李子豪应该不会再轻易找麻烦。
不这种愉快在进了学校之后就有些保持不下去了。
初一并不觉得自听力有多好，但校门走到教室这短短的一段路，至少听到了四次自的名字被一种带着惊恐和嫌弃的语气说出。
一个突然爆了暴力本的杀人犯的儿子。
大概就此时此刻自在众人眼的形象。
这种氛围，初一差点儿连期末考这三天都坚持不下。
小到大，都努力让自隐身，不被人看到，不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习惯了自一个人在角落安静待着。
而现在这一切都被打破了，无论走到哪，都能觉到目光。
最后一科考完，回到家，连姥姥让去买烟，都有些不愿意。
无论杀人犯的儿子，还暴力解决问题的“老实人”，都让难适应。
“磨叽什么！”姥姥叼着烟瞪，“你爸把这个家搞成这样了！你还跟着抖上威风了吧！跑个腿儿不能把你蛋磨破皮儿了啊！”
初一跳了起，抓姥姥扔在桌上的钱出了门。
下楼的时候抓着楼梯栏杆猛晃了几下，又踹了脚。
身体的烦躁让只觉得后背全汗。
走到小卖部门的时候，几个人头晃了出。
梁兵，还有的小弟。
“哟。”梁兵一抬眼看到，眼神顿时变了。
初一习惯停下了，往后退了一步。
梁兵顺手往旁边抄起了小卖部的拖把冲了。
初一转身想跑开的时候，拖把抡到了腰上。
身上全那天跟跟梁兵打架时还没好的伤，洗澡的时候都能看到身上有大片淤青。
拖把抡到腰上最大的那片淤青上了。
本已经模糊了的疼痛瞬间苏醒，一片钻心。
“现在没人你撑腰了吧！”梁兵紧跟着一脚踹到了后背上，“我看你还妈狂！”
初一被踹得脖子猛往后一仰，跪到了上，再顺着惯往前一扑，手撑的时候在满的石渣上蹭起一阵灰尘。
“哎！”小卖部老板跑了出，“干什么！在这儿就打上人了！梁兵你也太混了！”
“闭嘴！”梁兵瞪了老板一眼。
小卖部就在几栋楼旁边，往往的邻居不少，都十几年的邻居，这会都往这边看了。
梁兵扔下了拖把，看了初一一眼，转身带着小弟往街上走了。
初一慢慢站了起，捡起了上的拖把。
撑腰？
就不需要谁撑腰，晏航帮也不撑腰，那朋友。
但既然这儿已经开了头，初一脚踩往拖把头，手抓着杆子猛一扳，拖把杆咔一声断掉了。
那就这么着吧。
拎着棍子往梁兵身后走了去：“梁兵。”
梁兵转身。
初一抡起棍子对着的脸砸了去。
棍子砸到梁兵脑袋上时，震得虎麻。
四周响起一片惊呼。
梁兵像被打蒙了，站在原一动不动，几秒钟之后，血际线那儿流了下。
“你……妈……逼……”梁兵震惊而又迷茫说了一句。
一个小弟回神，扑了，初一再次抡起棍子，迎着也扑了去，一棍子砸在了肩膀上。
棍子应声而断。
半截棍子飞到小卖部老板跟前儿，才跟被扎了似跳了起：“初一！”
初一准备抡出第三棍的时候，老板拦在了面前：“初一！你干什么！”
“哎哟我的天哪！”一个大妈尖着嗓子惊恐喊了一嗓子。
“你后，”初一指着梁兵，“见了我，绕着走。”
梁兵似乎没有那一棍子回神，瞪着半天都没动。
“走啊，”老板回头冲梁兵吼了一声，“还想打啊！”
梁兵这才抬手往自脸上摸了一把，盯着自满手的血又看了一会儿，才梦游似说了一句：“走。”
老板拿走了初一手的棍子，看着：“你疯了？”
“没。”初一笑了笑。
“那你还打上人了？”老板还瞪着。
“啊，”初一应了一声，走进了小卖部，兜掏出钱放到收银台上，“烟。”
老板拿了烟，始终一脸震惊的表情。
初一把烟放到兜，转身走出去，没有往回家的方向走，而走到了小街上。
棍子砸完，梁兵似乎被砸蒙了，却突然像喝了一盆清凉油，清醒得都能觉自俩眼睛冒着光。
已经没办再做前的初一了，那不做就不做了吧。
晏航走了，什么也没告诉。
但晏航这么多年生活最漂亮的那一抹风景。
羡慕晏航的嚣张和洒脱，被的温柔吸引，哪怕知道晏航也会脆弱得陷落在黑暗，还想要像晏航一样。
像晏航一样。
初一在街上没有目的转了几圈，最后进了一家文具店。
买了一个最便宜的线圈本，然后回了家。
“买包烟一个多小时！”姥姥坐在沙上，“你现去种的烟叶吧！”
初一没出声，把烟放到姥姥手边，坐到了小书桌旁边。
打开了本子。
打算写点儿什么，不算日记吧，就想记点儿什么。
-明天理。
-去打拳。
-晏航。
晏航，晏航，晏航。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今天又晚了⊙▽⊙。
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