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晏航跟着老爸去多方, 但还第一次坐飞机。
老爸恐高，前带去坐摩天轮，升到一半还没什么觉的时候老爸就差点儿把遗言都交待了。
晏航笑了笑。
飞机还没有起飞, 看着窗外被阳光晒得白的面出神。
“要毛毯吗？”崔逸问，“飞一个半小时, 你可睡一会儿。”
“一个半小时，飞三个回差不多能等待奇迹出现有点儿睡意吧, ”晏航说, “我就愣会儿行了。”
“我你联系了医生，”崔逸说, “到方后你先好好休整一个星期，然后去聊聊？”
“嗯。”晏航点了点头。
“我为你会拒绝呢, ”崔逸笑了笑，“这么配合。”
“能好受点儿谁不愿意啊，”晏航说，“我也不真的就想死。”
崔逸没说话，在肩上拍了拍。
今天的飞机晚点了半小时，还算快的。
广播让大家把手机关机的时候，崔逸看了一眼：“关机了？”
“去找你的时候就已经关了，一直没开。”晏航说。
“跟朋友都道别了吗？”崔逸问。
“……朋友啊, ”晏航顿了顿, 一想到初一的情绪就一阵低落, “没有。”
崔逸愣了：“没跟朋友说一声要走？”
“没有。”晏航说。
崔逸看着没说话。
“我……其实, ”晏航说得有些犹豫，声音轻，“我不知道该怎么道别。”
“你没跟人道别？”崔逸也放轻了声音。
“嗯，”晏航偏头看着窗外开始慢慢移动的景物, “我去哪儿也没有认识什么人，不需要跟谁道别。”
“哦。”崔逸应了一声，想想又叹了气。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晏航说，“才会不难。”
“谁？”崔逸问。
“一个小孩儿。”晏航笑了笑。
崔逸家在一个平静的二线城市，晏航没有跟老爸，但到旁边的小镇子，风景好，有一条比初一树洞旁边那条河要美得多的河。
们在那只住了小半个月，晏航每天都会在河边坐一会儿。
走的那天看到了条挖沙船，清澈的河水瞬间被搅成了黄汤。
如果早一天走就好了，那记忆就永远都那条河清澈怡人的样子。
“我你租了房，跟我家在同一个小区，”崔逸说，“其实我一个人住，你住我家也没问题，但我估计你不愿意。”
“嗯。”晏航笑了笑。
“先带你去，一会儿休息好了想出门的时候再我打电话，我带你去吃饭。”崔逸说。
“谢谢。”晏航说。
“不客气。”崔逸说。
这个标准回答把晏航逗乐了。
崔逸住的这个小区个旧小区，不大，内部环境非常好，绿化做得非常卖力，小区引了水，还有小树林。
帮晏航租的这套房在小区最头，顶楼的一套一居室的小户型，靠近一座不高的小山，静。
“行吗？”崔逸打开门，把钥匙。
“非常行了。”晏航看了看，卧室的阳台对着山，能想像早起的时候面对着一片绿色会清爽的觉。
“那你先歇会儿，”崔逸说，“屋子之前叫了人收拾，可直接住，东都齐的，我还买了点儿日用品，要还缺什么小区有个超市。”
“嗯。”晏航应了一声。
崔逸没再说别的，转身干脆离开了。
晏航坐到沙上，闭上了眼睛。
崔逸这个人让放松，没有多余的长辈对晚辈的客套，说完就走。
所谓的休息，其实也就坐一会儿，在屋转转，看看还要买点儿什么，毕竟这次……也许在一个方停留的最久的一次了，需要的东就会多一些。
这套房子精装修，所有的家具电器一应俱全，铺的还晏航最喜欢的木板。
晏航光着脚在屋转了转，又去阳台站了一会儿。
然后回到屋，把自的行李拿了出。
衣服，书，小玩意，没了。
卧室有个小书架，晏航把书放了上去，码了整齐的一排。
这些书都老爸找的，如果平时，有些不需要的书，搬家的时候就不会带走了。
但这次把书都带上了，这些书都带着老爸的痕迹，扔了就没了。
书架上还有一个马铁的小盒子，晏航拿起看了看，空的，盒盖上印着小花仙……不知道房东的还前任房客的。
小花仙就小花仙吧，晏航把自的小玩意儿放了进去。
除了前的那些，还多了一支钢笔和一小截红绳子。
看到这些东的时候，晏航突然心一惊，赶紧往脚踝上摸了摸，小石头还在，又松了气。
在把小石头放进盒子和继续系在脚踝上个选项斗争了半天之后，还选择了后者。
简单的行李整理起都用不了五分钟，又去厨房看了看，自做饭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了，冰箱甚至还放了一整件冰红茶。
这肯定老爸交待的。
盯着冰红茶，这么些天一直努力去忽略的对老爸的想念突然没有防备涌了上。
关上冰箱门，靠在墙边了久的愣。
老爸现在到底生死人在哪，根本连猜都没有角度可猜。
太清楚老爸的本了，如果还活着，不想让人找到，那还真的就不太容易找了。
前天找梁兵，但梁兵那并没有更多的线索。
唯一能知道的就老丁想让梁兵堵住老爸的退路，毕竟那边大街，人多，无论逃跑还求助都太容易。
但老爸没那边走。
至于为什么，晏航大概能猜到，因为再往都老旧小区和旧街道，监控不全，晏航对老爸的了解，偶尔出去转悠，看看哪儿没有监控就顺便的儿，毕竟个睡觉都留了三分清醒的老狐狸。
只那些血。
那么大量的血，说明伤得严重，怎么能带着那样的伤，避开监控消失的？
晏航现在能判断出的，就有人接应。
那个出门前打电话的人，就接应的人。
谁？
晏航回到客厅，这件暂时不可能分析得出什么有用的内容。
看了看时间，该吃晚饭了，崔逸还在等一块儿去吃饭，虽然现在完全可辟谷半个月的，但崔逸得吃。
晏航拿出手机想打个电话，手机拿出之后又犹豫了。
初一应该已经知道走了吧。
没有告别，甚至没有留下任何信息。
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样的分别。
对任何方，任何人，都没有留下什么记忆，唯有那，还有初一，可偏偏这样的记忆，让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怎么做。
而初一并不知道。
初一只知道不告而别。
晏航拿着手机，在手上回转着。
转了好几分钟之后，看到茶几上放着一个小纸袋。
张电话卡。
应该崔逸准备的。
这个人非常细心，刚才在浴室看了看，不光洗水沐浴露牙膏牙刷全都准备好了，连剃须膏都有。
跟老爸真巨大的反差，这样的个人居然会朋友，而且还这种可……托孤的关系。
虽然俩对起假名的味非常一致。
晏航把新的卡放进了手机，旧卡并没有扔，放到了那个小盒子，而且知道自会一直那张卡充值。
但也知道自不为了老爸，因为如果老爸要找，一定不会直接联系，只会先联系崔逸。
大概为了初一吧。
明明连道别都找不到合适的姿势，却会留着联系的工具。
有点儿好笑。
崔逸就住在旁边的那栋楼，接了的电话就在楼下等着了。
下楼的时候崔逸正拿着手机对着楼前的一朵花拍照。
“拍花？”晏航去问了一句。
“嘘。”崔逸说。
刚嘘完就有一只蝴蝶花上飞了起，扑着翅膀往花坛头飞去了。
“不好意思。”晏航说。
“拍着玩，”崔逸说，“朋友圈的仙女儿都花花草草，我总烤串儿实在太不和谐了。”
晏航笑了笑。
“走，吃饭去。”崔逸把手机收好。
“吃什么？”晏航问了一句。
“烤串儿，”崔逸说，“或者你有什么想吃的？”
“就烤串儿。”晏航说。
崔逸应该这家烤串儿店的常客，一进去服务员全都认识，点完烤串儿之后老板还亲自送了个大果盘。
“今天居然不一个人的？”老板说。
“嗯，”崔逸指了指晏航，“我干儿子。”
“长得还挺像。”老板说。
“你这情商怎么能把店开了十几年的。”崔逸叹了气。
老板愣了愣才反应，笑了起：“我意思就，都帅，都帅。”
“赶紧去烤。”崔逸挥挥手。
老板走了之后，看了看晏航：“你跟你爸还真长得一模一样。”
“你们认识多久了？”晏航问。
“比你认识年头要长，”崔逸笑笑，“笑傲江湖最嚣张那几年。”
“你们怎么会认识的？”晏航又问。
“这个啊，”崔逸停了一会儿，眼神有些飘，像在回忆，最后却只笑了笑，“说话太长了。”
晏航没再问下去。
“你下月生日了吧？”崔逸问。
“嗯，”晏航看了一眼，“我爸告诉你的吗？”
“不，我一直记得，”崔逸说，“就不记得几号了，你出生的时候我还去看，一丁点儿，特别丑，没想到长大会这样。”
“……哦。”晏航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了。
“你要想找个儿上班，我可帮你问问，”崔逸说，“有这个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