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头名赏
短暂失去竞争力的张毅不值得两后者过多关注，各自一脚送走他，再行争夺，可暂时没了张毅，罗小胖这纯属添乱搅局的又爬上来了，后面甚至还有许多即将爬上来的竞争者，武小武可就不愿管顾他了。
“晚上若是不好动弹了、喊疼了可莫要怨人！”
武小武当即飞去一脚，罗小胖刚要说话，立马住了口，身体往一边侧滚，堪堪躲过这压制的飞踢。
猱则是追着武小武打，会手接发，拿住它的手肘手腕，腰做中心，把猱摔打在地，回身反出一脚，再追去一扫堂腿，把它踢踹出一段距离。
以二者为中心，一番毫不节制气力的交手施为，将许多如同罗小胖这般的后来者都逼退下去，或有人实在硬着头皮上头，却被他们的拳脚波及，直接跌下了高台。
罗小胖恰好再起身时，武小武从旁边极速掠过又往他身上补了一脚，同时作势蹬跃上去，张毅也对面跳起，比的就是谁的速度更快而已。
可那些刚刚才上了台的竞争者哪里会让两人如意，或拉或撞或拦或挡，总之是不会太过于顺利的。
二人直接弃了想抢拿彩头的心，先互相解决了许多阻拦碍事者，暂时清空了这离地百尺之上的一方高台。
对视一眼，心头澎湃火热，皆是大喊一声，对面冲了过去，再跃再起，两人手臂皆是即将够在那挂在空中的彩头绣球，取到手中，即是头名。
这时武小武突然感觉背后一股子力，却是猱和罗小胖联合向他撞来，速度之快力道之盛，使得他比张毅更早抓住那象征着头名赏的彩头绣球。
然而这也不代表武小武就能收煞得住这股向前冲撞的推力，高台上的独木杆硬生生被三者撞折，高台同时侧倒。
而对着武小武的张毅，看着武小武及猱与罗小胖一同向他而来，速度之快，甚至已快到能够看见他们背后翘起一边的顶上平台。
身形滞空，几无反应时间与转圜之地的情况下，张毅不得不在心中直呼倒霉。
到最后三人一兽并百尺高台，以及挂在上面将上未上的少年们，齐齐摔打在黄土地面上，激起蓬蓬烟土，漫天尘沙，倒让一群夫长将军笑开了花儿。
“你们说说哪一年新征兵员似他们这样好争”
其中一偏将笑说道。
“当年你可不比他们要脸，差点把我裤子扒拉去了”
“你定是昨夜个马尿喝多了，到现在还不清醒！
还想揭老子短？活该你总在老子后头吃屁”
又是一阵笑，唾骂拦手声不绝，却足见新老更替，或有如薪火相传，足千万年相仿，人在则不会断。
“行了，唤那头名过来看赏，若还是武小武，那今年三千新员大比的头名赏就落在他头上了”
数个百夫应声出列，往尘雾渐消的地方走去，三人一兽都已经挣扎起身了，罗小胖垫在底下，得亏皮糙肉厚，身上只有许多青紫与擦血外伤，没造成什么内伤。
“嘿嘿嘿，所以我才说这头名让与你们了，可惜啊，机会给你们了，是你们不懂争取啊……”
事已成定局，武小武抛着彩头绣球，志得意满地看着方才还与他抢得头破血流的三者，好生快活。
罗小胖起身又要去抢，还来不及站起来，‘哎呀——’一声腿脚抽了筋，如是只能光看着，抢也抢不过的。
张毅有些无奈，分明只差那一点，最后还是争不过，可既然早知其中难易，也不用太过失落，反而与武小武道了声恭喜。
猱则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那彩头绣球于它而言并不当事，只是武小武要与它争，便被激起了好胜之心，同时也不想在武小武面前露怯，在它的理解中，灵兽间一方露怯即示弱，身份也就不平等了，它与武小武也应当是这样。
许许多多的少年围聚过来，看着武小武满面春风得意，以及在他手上一上一下的头名标志，心中满是羡慕。
“就你XX叫武小武啊？”
几个百夫围了过来，个个七八尺有余的身量，挡住了太阳光，武小武只觉四周围一暗，再被这群军中大汉一围，有些发慌。
红球往上一抛，引去来人目光，武小武一个闪身遁走，却撞到一人身上，那人披了一身甲胄，很是坚硬，武小武一时觉得撞上了一堵墙。
抬头一看，全身不着甲，但凭骨头肌肉就能这么硬朗，炼体之术必定很强，那人大手伸来，抓住武小武，又过来几人，直接把他放倒，却有许多大手托住了他，紧接着身下一股力，把他推上了天，落下再接住。
越来越多的人大笑着上前，聚集过来，甚至连许多同届新兵都参与进来，令他不断上抛下坠，再后来连张毅与猱、甚至连罗小胖等人都有了这般待遇。
原本还有些不适应的武小武，听多了耳边的欢呼与笑，不觉也被感染着一同愉快大笑起来，连方才争抢过程中身上挨的疼痛都不那么明显了。
亟待热情过后，武小武被百夫们‘擒拿’着、被武国儿郎没簇拥着拎到定山侯于纵玄跟前。
“看赏你也想逃？”
于纵玄同是一脸笑意，抱臂看他。
“咳咳，这赏的手法有点看不明白”
武小武还想说这一群百夫长初始围过来的架势，哪里是头名赏该有的待遇，分明像是把他当了‘逃犯’。
又是一番群起欢笑后，于纵玄抚须畅怀，
“当年某也是这样待遇，被唬吓住了可当不了这头名”
一些千夫裨将又都往武小武身遭近了近，好似又想再来一次，直让武小武想逃。
“可要回去一趟？”
不计较那些，于纵玄又问。
“嗯，要回！”
武小武斩钉截铁回复道。
“那便早点回吧，后天再到营中报道，三四日后早天还未破晓时候，便要启程了，
你们大多要去镇南关外的山城，长年累月不得返，记着好生与家中亲眷道个别”
于纵玄拍了拍武小武的肩膀，感觉着那大手落在肩上的重量，武小武也没犯浑，认真地点了点头。
只这简单三言两语过后，于纵玄带着那么一群军中骨干离开了，所谓的头名赏，也不比他想象中的那么热烈，反而好似是他这石子，抛入平静湖泊，起了些波澜，最后还是归于平静。
忽然想起‘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这么一句诗，于于纵玄他们来说，也许更能理解这句诗的意味，心中方得头名赏的喜悦之感不免被冲淡了些。
转身回头，与同伴聚首，既然得了将军准信，领了赏，便星夜兼程，鞍马返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