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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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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晓诗说:“哇,你开口就让我请你吃饭,是觉得我钱多么?”

杨肜说:“难道不是么?”

周晓诗说:“当然不是,我上个月的工资已经用完了,现在囊中羞涩,要不你借点钱给我花花。”

杨肜说:“没问题,你想借多少?”

周晓诗说:“开个玩笑,我不是来借钱的。”

杨肜说:“知道,所以我才这么大方。你现在和思涵在一起吧?”

周晓诗说:“没有啊,今天是周末好吧。”

杨肜说:“她不是约了你吃饭么?”

周晓诗说:“她什么时候约了我吃饭呀?”

杨肜有些讶异,说道:“我还以为她约了你中午一起吃饭呢。”

周晓诗说:“没有。怎么,是她说的?”

杨肜说:“对呀。”

周晓诗说:“她骗你的呗,她肯定是约了你表弟一起吃饭,却编了个借口来拒绝你。”

杨肜张口结舌,吃不下饭了。

周晓诗说:“你别往心里去。对了,你不是开花艺店么?我正好要几盆花,给你做点生意呀。”

杨肜说:“谢谢,要什么花呀?”

周晓诗说:“我要黄月季、红杜鹃各两盆,水仙、大丽花各十盆。有梅花么,植株小的也来一盆。”

杨肜说:“知道了,送哪里去?”

周晓诗说:“送我家里来。你有车,运费我就不给了。”

杨肜说:“喂,我开的是跑车,不是卡车。”

周晓诗想想也是,他那跑车装不下这么多花,说道:“那行,我给你算运费。”

杨肜说:“不,我不是问你要运费。你什么时候要花,我找人送过去。”

周晓诗说:“晚饭之前送过来吧。”

杨肜说:“你这是要办聚会呀?”

周晓诗说:“不告诉你。”

杨肜不问了,猜想:“怕是为姚濯准备的,我也不必多问。”

他说:“好的,我下午五点之前找人给你送过去。”

周晓诗说:“好的,谢谢。”

到了下午五点,花已经送过来了,就摆着客厅里。

周晓诗给姚濯打去电话:“喂,阿濯。”

姚濯已经到了姚家湾,接到电话说:“诶,晓诗,找我什么事呀?”

周晓诗说:“忘了,你说过晚上和我一起吃饭的。”

姚濯一拍脑门,想起来了,早上的时候是说过。但那个时候还拿到黄真喝过的茶水,也就没有来姚家湾的打算。

他只好打个哈哈,解释说:“哎呀,不好意思,我忘了告诉你,我这会在姚家湾呢,临时有事。”

周晓诗惊讶的说:“啊?”

姚濯说:“要不改天吧?”

周晓诗说:“那你明天会回长沙么?”

姚濯说:“会呀。”

周晓诗说:“那明天晚上呢?”

姚濯心想:“行,那就明天晚上吧。”

周晓诗看着客厅里的花,心想:“还好,一天的时间应该不会凋谢。”

吃过晚饭,姚濯手里提着两瓶酒、两条烟,跟在父亲身后。

来到三叔公家里。

三叔公把他们迎进屋,寒暄一二,收好礼物,然后给他们泡上茶。

三个人围着桌子坐,桌子下有炭火,暖融融的。

三叔公问:“阿濯,你带了茶水?”

姚濯从衣口袋里拿出两个塑料袋装着的茶水,对三叔公说:“这是两个人的,三叔公,这样的茶水也可以算卦么?”

三叔公说:“我跟你爸说了这种情况我也没试过,今晚就不妨试一下。照理说,只要这茶水进了口,就沾染了人的精气。”

他从房间里取出龟甲,放在桌案上。然后先解开那袋茶水少的,将茶水浇在龟甲上,端详着。

过了一会儿,三叔公说:“从卦象上看,这个人跟你一样,也犯地煞。”

姚濯说:“哦。”

姚三元说:“这就怪了,怎么会这样呢?阿濯,这个茶水是谁喝过的?”

姚濯说:“老爸,这件事情不好解释,咱们得先看看另一个人的,是否也犯地煞。”

姚三元对三叔公说:“三叔公,劳您再看一下。”

三叔公说:“稍等。”用布把龟甲的水擦干净。然后起身,端了一碟炒花生出来,放在桌上,对他们说:“我这里没有什么好招待的,来,吃点花生。”

姚三元和姚濯道了谢。

冬天嘛,这水干得慢,三叔公总怕龟甲上不够干净。

吃了十来分钟花生,又聊了会家长里短。三叔公看了一下龟甲,水渍已经干没了,这才解开另一袋茶水,浇在龟甲上。

他端详了半天,说道:“奇了,这卦象我还是第一次见。”

姚三元说:“什么卦象?”

三叔公说:“若按照祖上传下来的相书所言,这叫作什么呢?这叫魇魔生,这人犯了大邪,只怕小命难保。”

姚濯原本猜想杨肜也会犯地煞,不想更加严重。

他问三叔公:“三叔公,什么是魇魔生呀?”

三叔公说:“你看过你爸爸的相书没有?”

姚濯说:“看过一点点。”他可是真的只看过一点点,因为看不懂。他小时候好玩,没耐心,一看不懂就不看了,还因此挨过老爸的揍。

三叔公说:“那你应该知道,这相书晦涩难懂,到底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说实在话,要不是我父亲手把手的教我,我根本不知所云。现在你们这些读过大学的人,肚子里有墨水,更应该把这块学起来。”

姚濯听了就头大,大学的知识已经够让他难受了,只觉得这相书上的文字比高等数学还难。但又不能顶撞三叔公,他说:“是是,是应该学学,看我大学是不是白读了。”

三叔公笑了笑,说道:“这魇魔生按照相书上的解释,就是说这个人梦里有魔障,这个魔障可以借着人的躯壳复生。魔生了,那么这个人必然得死,就是这个意思。”

姚濯听了,还是不大明白,问道:“那么梦里的魔障是什么东西?”

三叔公说:“这相书上没有明说,而我父亲十多年前就作古了,所以我也不知道。”

姚三元对姚濯说:“魔障就是魔障,反正不是什么东西。按照咱们家的相书来说,魔障就是一种气,或者是一种神力,不对,应该说是一种魔力。”

姚氏一族分为若干支系,但有所传的相书也不尽相同。三叔公这一房祖上是巫祝,传言曾侍奉周王,其相书主要记载占卜之事。姚三元这一房就显得平庸了,传言祖上有爵位却无俸禄,其相书主要记载的相地之术。

姚濯心想:“气是啥?”说道:“也就是一种看不见的力量?”

姚三元说:“就是这样,你还没说这两份茶水究竟是谁的。”

姚濯说:“是我一个朋友和他表弟的。”

姚三元说:“怎么会这样呢?”

姚濯没有隐瞒,将自己和余思涵的计划和盘托出,说道:“我们只是想找到始作俑者是谁,现在三叔公这么一解卦,好像没有结论了。”

三叔公摸了摸下巴上稀疏的胡须,说道:“你们真是胆子大,还想着解开这谜底,就不怕惹火烧身?”

姚濯和余思涵是经过科学教育的,就算迷信也只是半信半疑,所以没那么怕。

姚濯说:“那能怎么办呢,躲着?”

姚三元说:“那就躲着呗,你这臭小子,我还以为你和思涵已经分手了呢,原来是在演戏。”

姚濯说:“老爸,你还怪我,你不是算出我和思涵得尽早成婚么?看来不准。”

姚三元见儿子质疑他的相术,把眼睛瞪得溜圆,说道:“你你你,知道什么呀?我说尽早成婚是没错的,谁叫你们拖拖拉拉,反而夜长梦多,犯了地煞。”

姚濯对三叔公说:“三叔公,你给评评理。”

姚三元说:“怎么,你想让三叔公给你撑腰呀,反了你了。”

三叔公摸着胡子对姚濯说:“你爸说的是对的。”却不说理由。

姚三元见三叔公回护自己,对儿子说:“你听到了!”

姚濯说:“为什么呢?”

三叔公说:“有道是命理无常,人的命数是可以变化的。”

姚三元说:“我看那始作俑者就是你那位朋友,叫什么杨肜的。”

姚濯说:“是他,您不是说他犯了大邪么,比我还凶险。”

姚三元说:“他喜欢思涵,对吧?”

姚濯说:“对呀。”

姚三元说:“他还跟你们一起去过洛阳,然后思涵他爸就梦见我了?”

姚濯说:“对呀,所以思涵怀疑他嘛。”

姚三元对三叔公说:“三叔公,您看……”

三叔公说:“魇魔生有一种鬼祟的力量,可以于梦中杀人。既然如此,我想那个人在梦里做了手脚也是可能的。”

姚濯只觉得不可思议,说道:“真的?”

三叔公说:“咱们这一房有个传言,说咱祖上一面青铜镜,能照出一目双瞳。有了这面镜子,就不怕梦里的鬼祟了。”

姚濯心想:“信他个鬼哦,真有这种事情还得了?”

姚三元却咽了咽口水,缓解自己的惧意,因为他觉得那面所谓的铜镜就是落在他手里的青铜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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