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京郊疫病

顾府，慕玄弈一如往常翻墙入院，落地时院中一片黑暗寂静。

他有些纳罕：今日竟歇息的这般早？又有些不忿：本王生了半日的闷气，好不容易捱到这时，你竟还睡了？

慕玄弈拍响了房门，气力要比往常重了些，在静谧的夜里异常响亮。

“什么人？”身后传来一声喝问。

慕玄弈拍门的手顿了一下，淡定回头，却见李既白一脸警惕站在院门口。

李既白看清来人，讶然道：“定王殿下？”

慕玄弈蹙眉：“李榜首？你来做什么？”

李既白冷笑一声：“这话应该由在下来问定王殿下吧？深更半夜，站在阿蘅闺房之外，是何用心？”

慕玄弈也不解释，上前一步反问道：“深更半夜，李榜首又是来做什么？”

李既白呵呵：“在下不但能来此处，还能进阿蘅的闺房！”

说罢绕过慕玄弈，上前推开顾清蘅的房门径自走了进去。

慕玄弈知道顾清蘅必不在屋内，便没有拦他。

李既白进去拿了顾府印鉴，出来见慕玄弈还杵在门口，不满道：“定王殿下，是要在下送你出去？”

慕玄弈不理他的冷嘲热讽，看了一眼李既白手中的印鉴，问道：“清蘅呢？”

李既白倒没想瞒着，答道：“庄子上出了事，清蘅亲自去处理了——京郊疑似发生了瘟疫，定王殿下难道不知？”

慕玄弈惊疑：“何时的事？”

李既白了然：“果真是官府瞒报了。”说罢也不理会慕玄弈，一边走出院外一边说道：“定王殿下翻墙而来，在下也不好从正门送您离开，您请自便罢！”

慕玄弈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一个纵身跃上墙头，几个翻身便不见了。

院外，李既白磨了磨牙齿：“阿蘅，你竟瞒着师兄与这个负心之人暗度陈仓！真是长大了！”

慕玄弈回府后，将常风唤了来。

常风心里嘀咕：这不是去了顾府吗？怎的这么快回来了，难道又吃了顾大人的闭门羹？

当下也不敢耽误，赶到书房还未站定，就听慕玄弈问道：“京郊发生了瘟疫？”

常风吃了一惊：“瘟疫？未曾听说——属下这就派人去查看。”

“来不及了。”慕玄弈摆手，忽又问道：“连泰来从太医院辞官后，在何处开了医馆？”

常风回道：“就在华都内，青林医馆。属下这就派人去请连大夫过来。”

慕玄弈吩咐：“不必，本王明日亲自去。”

第二日早朝，百官如往常一样议完事，宣帝正要示意退朝。却见程老尚书跨出队列，跪拜在了阶前。

宣帝大惊：“老大人，这是何故？快起来。”

程老尚书是三朝老臣了，这一拜确是惊到了众人。

只见程老尚书叩头在地：“老臣惭愧，请圣上降罪！”

宣帝连忙道：“老大人，有事起来再说！”

程老尚书依旧匍匐在地：“圣上，老臣身为吏部尚书，犯有失察之罪，老臣惭愧！”

宣帝奇道：“老大人为官数十载，一向鞠躬尽瘁，这是为何？”

程老尚书伏地叩首：“京郊之地，天子脚下，官员都这般渎职失职，堵塞视听，致使京郊瘟疫之事无人知晓，更遑论九州偏远之地？老臣吏部沉沦数十载，竟让这等官员平稳就职，属实惭愧，请圣上降罪责罚！”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宣帝更是惊得站了起来：“什么？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