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北境往事

前往北境探查的常风，自北境风尘仆仆而来，一进府门便匆匆向书房走去。

离去前慕玄弈曾嘱咐，不必书信回复，查清真相后速回华都，当面汇报。

常风踏进书房，与慕玄弈见过礼，也不多话，直奔主题：

“殿下，属下回去便探查了当年之事，涉事者共有三人，一个丫鬟已于一年前离府，另两个丫鬟承认，当年确与人在后院议论——锦绣姑娘与殿下之事，许是被有心之人听了去，传播了出去。”

“后来的事，殿下也都知道了——当夜霍知发了高烧，锦绣姑娘又随殿下出城，是夜大雪，府中未曾及时请得大夫，第二日大夫来时，霍知已然烧得不省人事。没两日，霍知便不见了踪影。”

良久，慕玄弈不发一言，常风只觉室内燃烧的地龙都似熄灭了一般，屋内温度竟比屋外还要冷几分。

“本王与寇锦绣，有何关系？”慕玄弈冷神问道。

“殿下府中除了丫鬟，也只寇锦绣一位女子，还做了主事。那些丫鬟自然觉得锦绣姑娘非同一般，于是都道殿下早晚会……收了她做侧妃。”

“荒唐！”慕玄弈拍案而起，一想到当初霍知拖着病弱的身子听到了这些，他就不免心疼慌乱。

“那两个乱嚼舌根的丫鬟，如何处置了？”慕玄弈的声音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属下已将她们各自掌嘴五十，由锦绣姑娘负责发卖了。”

慕玄弈冷冷道：“便宜了她们，合该拔了她们的舌头。”

常风愕然，定王殿下为太子时，温和敦厚，谦谦君子。后虽经历变故，性情内敛，却也从未重罚过下人，当下未敢接话。

“寇锦绣，可有说什么？”

常风忽然想起一事，面部纠结道：“属下来时，锦绣姑娘特来请罪，说——霍知实是女儿身。殿下，那小白脸竟是女儿身？！”

慕玄弈一个冰冷眼神丢给他，常风了悟：“原来就属下不知道她是女儿身，你们，你们竟已都知道了。”

慕玄弈问道：“她既已知道，当年为何不说？”

常风讷讷回道：“锦绣姑娘说，霍知是我们带回去的，她以为，我们都知道了。呃，殿下，当年你也是不知她是位女子？”

慕玄弈不愿搭理他，挥挥手将他打发了，常风满腹疑惑地出了门去。

慕玄弈孤坐在书桌前，原来——竟是如此。

难怪她执意退婚，难怪对他的示好视而不见，难怪对寇锦绣那般介意……

是夜，大雪飘然而至，覆盖了整个华都。

顾清蘅抱着暖炉，倚着窗欣赏着院中的雪景，思绪却不自觉飘回了两年前的北境利州城里。

利州的春日里依旧极冷，她又受着重伤，很少出门。

慕玄弈甫回北境，每日里早出晚归，却也每晚赶回来见她一面，问了她的病情，嘱咐些言语又匆匆而去。

那日虽然冷，却罕见地出了太阳，她在屋中待的久了，便独自一人裹了披风走到了花园里，在假山处找了颗暖洋洋的大石头，懒懒地坐在那里晒太阳。

正惬意间，假山后过来了两三个粗使丫鬟，听动静是在处理园中的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