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指点学习

顾清蘅颇为无奈地跟着慕玄弈走出殿外，也不知要去哪里，只得默默跟在身后。

慕玄弈也不言语，兀自在前走着。顾清蘅只觉得他们绕过了内外宫门，走遍了六部，最终停在了礼部院门前。

慕玄弈：“本王担心顾待诏刚才活动得不够尽兴，特地绕远了些，顾待诏可还满意？”

顾清蘅：“……殿下体恤下臣，下臣感激不尽。”

慕玄弈点点头，负着手跨进了礼部院门。

礼部官员忙不迭地出来见礼，慕玄弈吩咐道：

“将《大舜礼制考》《礼记注疏》《四夷志》《天下郡国礼仪制》《海内华夷图》这些书籍都给本王搬出来，不求精，但求全。”

礼部官员均是一头雾水，但也不敢耽搁，连忙吩咐众人去取书来。

顾清蘅劝阻：“殿下，若是接待北夷使臣，费不着这些功夫……”

慕玄弈打断她：“这次是接待北夷使臣，下次会不会是南越、西秦，甚至是海外使者？”

顾清蘅：“即便如此，也有诸位礼部官员，殿下不必事无巨细……”

慕玄弈一本正经：“非也！本王虽征战沙场所向披靡，但与礼制一处却不甚了解。本王即领此差事，必当尽心竭力，不负圣上所托。”旋即又看向顾清蘅：“顾待诏，莫非对本王好学之心有所非议？”

顾清蘅腹诽，您老当年可是做过太子监过国的人，这么说话不脸红吗？

面上仍然恭谨：“……下臣不敢。殿下好学之心，令下臣惭愧。”

说罢便只管低头喝茶：眼观鼻，鼻观心，沉默是金。

此时已有宫人将慕玄弈所要书籍陆陆续续抬了上来。因有些书籍成书较早，还是竹简刻录，所以数量上颇为可观。

慕玄弈倒很是满意，随手拿起一卷竹简翻看，似是兴趣非常。

“都给本王抬到书房去，”慕玄弈吩咐道，“对了，书房里给顾待诏也安置一张书案，本王还需顾待诏指点学习。”

顾清蘅一口茶水呛到：“咳咳……”

她瞪着那一摞摞的竹简，不禁头皮发麻：

虽然这些书籍她都有所涉猎，但若是让她这几日陪着定王读完这些书籍，想想还是有些恐怖……

礼部书房内，顾清蘅正在一卷卷分拣书籍，竹简堆在案头，已经快要埋没她了。

一个时辰前，慕玄弈指着占据了半个书房的一堆书籍对她说：

“久闻顾学士博览群书，想必这些书都早已涉猎，还请劳烦顾待诏，为本王做个分类，挑些重点章节出来罢！”

顾清蘅很想质问：

刚刚是谁说“不求精，只求全”的？！

杂七杂八要了一堆书，哪怕她再博览群书，也得耗费不少时间精力。

与埋头苦干的顾清蘅不同，慕玄弈此时闲闲地靠在椅子上喝着茶。

他看着眼前这个女子，一静一动、举手投足之间气度自成，的确堪为华都贵女之典范。只是看起来，周身气质，确与数年之前大为不同。

数年前，他是见过顾清蘅的，不过只是一个侧影。

慕玄弈恍然记得，那日裴安宸将他偷偷带进了永靖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