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府前相询

“昨日在城门口，为何躲着本王？”慕玄弈忽然开口问到。

顾清蘅尴尬，她斟酌了一下：“……想是乍然见到殿下回朝，甚为惊喜……”

“哦？”慕玄弈打断她，“惊喜得干脆躲进了马车？”

顾清蘅被噎住了。

但慕玄弈并未打算放过她：“还是……退了本王的婚，不敢见本王？”

顾清蘅有些懊恼，退婚之时，委实是没有料到会有今日之状况。

她只好硬着头皮：“殿下，婚约之事，需得两情相悦……”

慕玄弈语调清冷：“本王听说，你退婚的理由是，本王在北境已有红颜相伴……本王在北境多年，竟不知府中已有娇藏之人。”

顾清蘅连忙躬身：“道听途说，许有纰漏。只是殿下本就对清蘅无意，清蘅自不能做毁殿下姻缘之人。”

“你怎知本王对你无意？”

顾清蘅张了张嘴，终是垂首：“殿下，你我二人从未谋面，又何来有意之说？”

“这么说，却是你对本王无意，却来诬陷本王？”

慕玄弈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从后槽牙处传出来……

顾清蘅只得认怂：“殿下，清蘅道听途说，是为不妥。只是如今已成定局，还请殿下，宽恕则个。今后朝堂相见，清蘅必当听从殿下调遣，莫敢不从。”

慕玄弈：“哦？当真？”

顾清蘅尴尬了，这……怎么听也是个场面话吧，何必当真？

但嘴上却说：“当真，真真的。”

慕玄弈眼角溢笑，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顾清蘅连忙告退：“殿下，天色已晚，清蘅告退。殿下也早些回去歇息。”

说罢侧身想要绕过定王回府，却被一只胳膊挡住了去路。

“慢着，本王今日在此等你，是有一件私事，想要询问于你。”

顾清蘅连忙回身，恭谨道：“殿下但讲无妨。”

“不知顾小姐，可识雍州霍知？”

明月高悬，街道上空旷无人，连远处的几声狗吠声此时都悄然歇息。

顾清蘅淡然开口：“幼年时曾有几面之缘。”

慕玄弈的目光锁在顾清蘅面容上：“顾小姐可知，霍知如今身在何处？”

顾清蘅平静地回视他：

“霍知自北境返回雍州，途中被一群江湖刺客追杀，已然尸骨无存。”

慕玄弈听着顾清蘅笃定的声音，身躯一震，不可置信：“怎么会？”

顾清蘅抿了抿唇：“清蘅不知殿下与霍知有何渊源，只是逝者已矣，还请殿下节哀。”

慕玄弈似是被这个讯息冲击到了，僵立在原地，连顾清蘅早已进了顾府都未察觉到，直到洗砚过来唤他，他才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洗砚是太子府旧人，慕玄弈贬斥北境后留在了华都。

此次慕玄弈返回华都，半路将常风罚了去刷马倒夜香，将洗砚找了来顶替常风的位置随侍。

慕玄弈看到洗砚，突然回想起来，当年他派常风查遍了北境至雍州的每一条道路，都未发现霍知踪迹。

常风的探查不可能出错，那么答案只有一个——顾清蘅在撒谎。

而他关心则乱，差点就信了。

慕玄弈冷哼一声，又有些无奈：“狡猾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