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牌子上的月亮

莫卡见她陷入深思而不能自拔，而且神情越来越扭曲，似乎被什么魇住了一般，他有些担心，不由轻轻拍了拍她肩：“陆姑娘？陆姑娘？”

陆壤回神，随即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正常：“不好意思。”

莫卡摇头，隐隐透着担忧：“陆姑娘，你不要想太多，当年的事……”他想劝她遵循母亲的意思，不要再往下查，可是当遇上陆壤此时那冷静到冰冷的目光时，他又说不出口了，若是换成了他，他就真的能放下吗？

答案是放不下。

既然自己都放不下，凭什么去劝别人呢？

于是，莫卡突然把这段话一转，说道：“如果对方是研究这个的，或许我可以去试试。”

陆壤错愕地看向他：“莫先生，你……”

话说到一半，她赶紧摇头：“不行，那里并不安全，您到了那里，就等于被软禁，几乎没有和外界联系的机会，甚至有可能被杀，我不能让您去送死。”

送别人去的时候，她可能也只是一点点良心的谴责，可是莫卡不一样，他给她带来了母亲的消息，甚至是母亲所信任的人。

换句话说，这就是人的自私，她十分坦然的面对自己的自私，为了自己和弟弟，她杀了多少人，她再清楚不过，每到午夜梦回，做了多少噩梦，她也很清楚，甚至是在祁霜刃的箫下，她看到的那些是什么，她更是清楚无比。

只是，能怎么办？她不是什么光伟正的大人物，心也很小，装不下天下苍生，能装的也只是那几个在乎的人。

莫卡或许还谈不上她在乎的人，可他却与她所在乎的人牵连到了一起，她一点都不希望他死。

但莫卡有自己的想法，他拍拍她的肩膀，让她慢慢听自己说。

“陆姑娘，你先不要着急，其实这件事，也不能完全说是因为你，我研究月华的血液多年，一直找不到突破口，但刚才听到你说那个人要研究的东西时，突然有了些灵感，月华的体质特殊，不知疼，伤口恢复快，血有吞噬的能力，但能力不长久，我之前没有跟你说一件事，就是她的脏器，她的脉搏是跳动的，可是心脏的频率与脉搏，明显不一致，而且其他的器脏也仿佛不存在一般，可她偏又活着，这让我联想到了阳心草……所以我想，或许我去了那里，对我的研究有些帮助。”

陆壤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说，而且那眼神，那态度竟然有几个发坚定与期待，一时间，她无语了。

“莫先生，我说了，可能会有危险。”

“月华姑娘死和那么惨，她求我救她，可是好几年了，我却无能为力。”

提到卓月华的死，莫卡追悔的情绪释放开来，周身都像压着层层雾气：“不管是为我自己也好，为月华姑娘也好，甚至是为了以后可能出现这样的人，我都想找到答案，这不是一时之勇，这是作为医者的执着。”

陆壤低着头，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沉默着面对着江面，不知道地字多久，陆壤说：“那过几天，我便让人送莫先生过去，那地方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会找到的。”

她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莫卡笑了笑，点了点头。

陆壤接着又说：“还能和我说说我娘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