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杀人

陆壤看出来，少年是在一心寻死，也是，那时，她也想过死来着，或许那时如果玉儿不在了，她也不会活了。

这种感同身受的感觉，让她对少年同情了起来，她的中指与食手夹着少年的剑，看着少年，满是慈悲：“这么独活着的确很难受，那不如我就帮你一把吧，放心，我会让人把你和你妹妹葬在一起，这样上路的时候，你们可以结个伴。”

四周的人听到她说的话，都愣了一下，每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开始时他们见少年拿着剑就冲上来，口口声声说报仇，他们还觉得是认错了人，这么一个小姑娘能做什么杀人放火的坏事？

后来陆壤轻而易举地夹住了少年的剑时，人们这才觉得震惊，可是即使那样，大家也不觉得看起来像邻家小妹妹的姑娘会是个杀人魔。

直到她用一种慈悲的语调说要杀人的时候，众人才感觉到背脊发凉，看着陆壤的眼神开始变了。

陆壤说到做到，她以两指夺下少年的剑，另个一只左手反手握住剑柄，别人都没有看到她是怎么动的，只感觉眨眼个功夫，她人已经站在了少年的身侧后，背对着他。

四周的人还在茫然，可下一秒，少年突然僵直地倒到了地上，过了一会儿，他的脖颈才流出大量的血液。

血液就像是一个开关，让四周本来还很安静的人们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有胆小的女人直接尖叫了起来，然后便有人开始大喊道：“杀人了，杀人了。”

江湖上打打杀杀再正常不过，可是当普通人看到有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人时，那反应却是不同凡响的，普通人看到这样的事，第一反应自然是报官。

陆壤也不怕有人报官，街上的人都吓跑了，本来很热闹的街道，一下子安静了，就连摆摊的小贩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挑着自己的扁担跑远了。

她站在原地，看着血液慢慢染红了街道上的青石板，最后目光落在了少年的脸上，少年的脸并不痛苦，他甚至是闭上了眼睛，没有死不冥目地瞪着眼睛看她。

陆壤笑了，笑得很欣慰，似乎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对的事。

这时，她的身后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慢慢停了下来，听到闲庭信步一般的节奏，应该不是官府的衙役。

“其实如果是你死了，他或许会更高兴。”身的声音说道。

陆壤回过头，看向对方，然后就觉得刚才好像已经忘了疼的左肩，又疼了起来。

“我不能死。”她看着对方说道。

“既然你自己都不想死，为什么会觉得杀了他，就是慈悲呢？”对方笑着看她，像是在质问，却又像只是纯粹的好奇。

陆壤看着对方，歪着头，一脸的好奇：“我猜……你肯定没有过亲人，一定是在一个没有任何希望的地方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