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根源

施仁端起碗，又喝了一口，似乎想以酒来麻醉自己因为愧疚而要痛碎的心。

“在这个村子呆了快一年，研究了很久，也没有结果，最终得到的只能说是知道与毒有关，可是这毒是哪里来的，村民们是怎么中的，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听到这里，陆壤想到了山下的那些人，加入一沉吟，便问施仁：“施大夫，那依您看，村子里的人与那些山下的人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呢？虽然他们的死法，和症状不完全一样，但就失去理智，发疯伤人这一点却又是一致的。”

施仁怔怔地盯着碗，像是在思考陆壤所说的可能性，又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愧疚里不能自拔。

陆壤并没有等他说话，又继续说了下去：“山下的人都是因为进了山才会死于非命，那么他们的死必定与这座乌火山脱不了干系。虽然这里的村民与山下人的症状有所区别，但他们长期生活在这里，难免在身体方面有些与山下人不同，嗯……施大夫，我的意思您明白吗？”

施仁这时动了动，点头：“姑娘的意思，老夫明白，你是说如果是中毒，那么是这座山上的毒物的可能性更大，是这样吗？”

陆壤点头，低头看着酒碗，没有再去喝，她喜欢酒，却不喜欢成为醉鬼，只要微醺，便会适可而止。

其实她还想说的是，这个村子本身似乎就有问题，村民们肯定还有事情并没有对他们这些外人说，包括施仁这个救他们命的人。

比如为什么村子的墓地后会有一个那么牢固的地牢？

但想到施仁正义任心的品性，她决定这话还是先不要说。

“姑娘，其实钱财这东西都乃身外之物，多便多用，少便少用，有命在才是重要的，这件事情可大可小，甚至可能搭上性命，老夫劝你还是考虑清楚，若是现在走的话，还来得及。”

沉默须臾，施仁再次提醒陆壤。

陆壤却只是摇了摇头：“我既然决定留在这里帮您，便不会食言，大丈夫可以一言九鼎，小女子一样可以做到的。”

她笑，不似白天时那知豪气干云，却在柔意洒脱，施仁摇头，却对这姑娘更高看了一分。

到了晚上，施仁这里没有住的地方，罗山便提出让陆壤与荆无二人去他的家里住，陆壤也不反对，跟着罗山往回去。

罗山的家离祠堂并不远，直走，拐了个弯，再走两步，那一排农房的第三家，就是他的家。

“家里只有两个房间，这位兄弟就屈就与我一个房间吧。”

陆壤不反对，荆无本来是想在外守着陆壤，可是经她的一眼后，便又自动息了声。

罗山家也有个小院儿，三间泥房，一间是当做了厨房，另外两间是用来住人的，罗山推开一扇门：“这里是以前我父母住的地方，我平时都有打扫。”

陆壤走小屋子，屋子不大，但确实是时常打扫的，里面没有发霉的味道，桌椅小炕看起来都很整洁。

“我现在去浇点水，一会儿和给你把被子拿过来。”

其实这里热得要命，哪用得着被子，但陆壤并没有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