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根源

陆壤的眉毛微微挑了挑，似不惊讶，但却又好奇：“我曾经在不夜城的海边亲眼看到那人发疯，见人就咬，然后被他咬的人也会烂掉，而且入山之前，我听罗小哥说过，村民们这病也是会传染的，是哪里不一样呢？”

施仁这时笑了一声：“你啊，果然是为了好奇才上来的吧？”

陆壤摸了摸鼻子，没有否认：“是有些好奇。”

事已至此，施仁也没有再追究她的事情了：“正如罗山之前所说的，这种病很可能有传染性，但我还不确定，而且村民们和那些山外的人不太一样，山外的那些人更像是中了一种剧毒，而村民们的身体情况……”

他似乎在犹豫要怎么形容，过了一会儿，才不怎么确定地说：“更像是一种身体到了极限的反应。”

极限？陆壤突然想起了那个逃跑的小虫子。

“施大夫，村子还有其他活着的病人吗？”

施仁的脸色突然暗沉了下来，低下头，调整了好一会儿，才又抬头：“之前有病人，我都会针以针剂，让他们先安定下来我，原来放到村后，就是你曾去过的那个墓地后的一间地牢，我每天给他们扎一剂，可以暂时让他们安定下来，然后再用以药物调理，可明明已经……”

施仁的话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陆壤这回自己坐到了那只小板凳上，拿出了自己的小壶，仰头就是一口，可是却发现壶中的酒已经没剩下多少，便又收了回去。

施仁笑了笑慢慢弯下腰，从搭就的木板床下拖出一只瓷罐子：“小姑娘，酒喝多了伤身。”

陆壤笑：“不多，有时候就是想事情的时候想要来一口，活络一下脑子。”

说着话，她的眼睛盯着施仁的手拍到了罐子，醇厚的香味儿瞬间在屋子里散开，她竖起拇指：“好酒。”

“这是老夫自酿的药酒，有保健养神之效，姑娘试试。”

陆壤也不客气，直接接过施仁递过来的一个土碗，当施仁把酒倒入碗中，她端起碗一饮而尽，那豪放的做派与他弱质纤纤的外貌截然相反。

“果然好酒。”

施仁似也被她的豪迈所影响，也为自己倒了一碗，一饮而尽，突然又接下了之前的话。

“可是今天我去看他们却发现……发现他们全都醒了，而且变得相当可怖。”

陆壤没问变成什么样子，她不客气地又为自己倒了一碗，听着施仁继续说下去。

“那些村民醒了过来，他们有的已经没有神志了，而有的好像还有一点，可我……我可救不了他们……”

“他们也变得和马伯一样了？”

“不，老马那只是初期现象，那些村民甚至……甚至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他们……他们已经有了兽变的可能。”施仁的声音微微颤抖，有苦恼有无奈，更多的却是愧疚。

陆壤低头沉默，亲手为施仁倒上一碗酒：“施大夫，这件事我们得从根源追起，造成村民们这个样子和原因到底是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