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不后悔

罗山和施仁回到山下祠堂的时候，陆壤早就回来了，正蹲在祠堂大院的晾晒的药材边上一堆堆观察。

两人回来后脸色均不好看，陆壤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迎上前去：“施大夫，您脸色不太好，是受伤了？”

施仁摇摇头，他现在情绪相当低落，甚至连说话都不太想，可是他生性随和，面对的又是刚刚帮了他大忙的小姑娘，怎么也冷不下脸来。

陆壤十分知情识趣地没有再追问，而是说：“看您脸色不好，太累了吧？快去休息，这些药材等下我和我家阿无帮您收了。”

施仁这时想说些什么，可是嘴巴张了张，最终却只是说了句“多谢”后，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祠堂里面。

等施仁离开，陆壤一改刚才懂事乖巧的样子，朝着罗山眨眨眼：“施大夫这是怎么了？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吗？”

罗山对于她这种说换脸的速度予以了嫌弃：“这与你无关。”

说完，转身就走出了祠堂，陆壤也不是真的想他回答什么，笑咪咪地看着他离开，然后对站在后面的荆无说：“阿无，把草药都收了，我去问施大夫收好的放哪儿。”

“……”刚才不是说两人一起收吗？

荆无闷不吭声地开始去收铺在祠堂院里的那些堆草药，陆壤走进了祠堂，进了里面，她直接到左边的那个挂着帘子的门前，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口轻轻地问道：“施大夫，收好的草药，要放到哪里？”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接着便听到了脚步声，紧跟着，施仁从里面掀开布帘，一股药香飘散出来：“姑娘，你先进来吧。”说着，侧开了身子。

陆壤依言走进来，目光四下简单看了一下，这房间不大，相当简陋，除了一个木板和钻石搭成的床外，有几本医书，估计是施仁带来的，还有一个简单的手工制的木架子，架子上放着各种干了的草药，架子前有几架熬药的小泥锅，以及捣药的舀与杵。

“房间简陋，姑娘不要介意，先坐吧。”施会说着，拿过了一只手工制的小板凳。

陆壤赶紧接过来：“施大夫言重了，您医德四海，为了救人能如此牺牲自己，小女子一个普通人而已，有什么介意不介意的。”

她在施仁面前蹲了下来，板凳不高，可是她身材瘦弱，坐起来并不觉得委屈，再加上长得弱质纤纤，又故做出乖巧顺从的样子，让施仁陷入了瞬间的回忆，画面与记忆中的脸似乎有了片刻的重叠，但他很快地恢复。

“依姑娘的武功应该不会是什么普通人吧？”虽然这么说，但他的态度柔和慈祥，并不严厉。

陆壤笑道：“病痛并不会因为人的身份地位而放过这个人，在病痛面前，天下所有人都是普通人，而在能排除病痛的大夫面前，小女认为，即使是天皇老子他也是普通人。”

施仁发现，这小姑娘长得副弱柳扶风的样模样，可是说话的语气间总是不自觉地带着一股不可一世的豪气，就像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