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破阵!
盛文带着紧张忧愁的心终于过了双熊路,过了云雾之地。
在迷茫间,大地的全部发声仿佛如恶魔的嘶吼。
如今业已安静许多,再瞧着小侍女眉间那份情意绵绵的哀艳。纵使再大的悲伤与磨难,都已抛到九霄云外。
蒋则天敲破脑也想不到,居然是八公子而并非盛填。
事已至此,开弓未有回头箭,唯有当个独眼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发现两颗黑痣上竟然莫名长出两三根黑毛,不经意间照铜镜,发觉又丑陋了三分。
百无聊赖额笑笑太岁刘闻道,此刻长了精神,哈哈笑道:“哈哈!大哥呀!如今这双星圣手,是不是该换个名字,叫做双星六毛圣手呢!”
蒋则天气量似海,自一边而默不作声。
微弱的雨像猴子的脸,说变就变。一会儿下个没完没了,一会儿却只刮着凶猛的风。
驼背老翁随着车队缓慢前行,弱不禁风的身体在这飓风中晃晃悠悠,勉强支撑着身躯。
盛文虽为纨绔子弟,胆小如鼠,却格外对老人爱护颇多。因其祖父的眷爱,是以对长者无不透出尊敬之感。
偶然掀开窗帘子,觉得驼背老人衣裳单薄,于是拿起棉袍扔给了老人。
驼背老人行动有些迟缓,未能接住棉袍。从地面上捡起,眯着眼睛给盛文公子答谢。
公子自豪的笑了笑,觉得自己并非一无是处。随即将那些贬低他本人能力的话束之高阁,充耳不闻了。
愈发得自大起来!
原本只敢小声的同小侍女玩乐嬉闹,此刻竟宛如无人,银铃般的笑声来回荡漾在车队周围。
吞天大将韩章心里犯了痒,佯装心痛难耐,告假去找医士,实则却村镇吟风弄月了。
刘闻道颇觉此事欠妥,该出面管制,而蒋则天阻止道:“我们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何必挨一顿臭骂呢?”
刘闻道说到:“毕竟跟着老镖头走南闯北几十年,该管的还是要管。我们是去提亲的,这公然在路上与婢女卿卿我我,着实不像话呀!”
缰绳猛然拽起,驻马于当场,蒋则天说到:“我也不乐意听,所以我准备去后尾带着。你既然想去挨骂,我也实在管不了。结义一场,有些话我还是得要说,不然才不配做人哩!”
刘闻道拱手问道:“哥哥请言明?”
蒋则天说到:“你我也是有家室的人,妻儿老母得照顾妥当。俗话说和气生财,又何必为了不相干的事情给自己找麻烦呢?”
蒋则天来到了队伍的末尾,刘闻道幽怨地叹了口气,便也遵循着大哥的道路而行。
车夫和赤膊大汉都不满连夜赶路,纷纷抱怨起来。盛文主见全无,小侍女建议找个广阔地貌歇息一晚,明日再赶路。
盛文如坠崖人急急忙忙抓着青藤一般,依其建议。
仆人们方才喊着累,此刻却都围坐一团赌起了色子。有金银的压金银,未有寸钱的压起了衣服。有位张三运气极其差劲,压七次竟然输了七次,只好穿着短裤光着四肢,灰溜溜地向南跑。
星星在布满散落乌云的天空上,不时发出微弱的光芒。
远方,一只调皮的熊猫从幽篁蹑手蹑脚地走出来,它抱着粗壮的竹子。三匹恶狼缓缓靠近黑白的熊猫,看似危险至极。却听熊猫站起身嘶鸣一声,恶狼就夹起尾巴乖乖的跑走了。
蝙蝠倒悬在横立着的树干下,眼睛一闭,漆黑如渊谷;再睁开眼珠子,发现大地由黑转蓝了。
沼泽地里野鸡“咕咕”地叫唤着,枯树桩子里的松鼠也揉揉眼睛出来搜寻食物。
麻雀母亲正在巢穴上空盘旋,嫉恶如仇地盯着驼背老人,驼背老人正自小心翼翼的将每颗鸟蛋装进自己的口袋。生怕碎了,在口袋下垫了少许的棉花。
隔着猫儿草,将鸟蛋缓缓搁置于裸露根茎上面。再缓来到驻地,挨着柏树熟睡了。
落英掺合于形态万千的泥土里,蚯蚓往里不息,蜗牛也处处可见。
……
……
暖和的阳光洒在众人久久踌躇的心灵上,当盛文出轿子时,驼背老人端着碗沸水。
盛文眉头微锁,舒展臂膀伸个懒腰,冷然道:“酒能祛病,更能怡情。出门踏青必然不可缺少,你拿这喝不进肚子里的热水,莫非看不起我吗?”
散弱的腿因愤言而哆嗦,驼背老人低声说到:“这沸水中加入天然补品,最适日初饮用。”
“哈哈哈!”哈哈太岁刘闻道先笑三声,笑着说到:“哈哈!我也喝了这鸟蛋水,你比你老子真怂。敢张冠李戴,难道就不敢喝这鸟蛋水了吗?”
盛文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接过沸水,自回轿子中安逸了。
刘闻道笑着问道:“哈哈哈!老师傅,您这鸟蛋水有什么名堂,还要卖弄玄虚,趁早言明。你这头压着,我很难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