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女儿的礼物

马祥麟又看向秦良玉的两个兄长，也就是他的叔父们，他们两个也都是这个意见，马祥麟长枪一转，枪锋连刺三下，快如迅雷，让人根本看不清。

仗打到现在，秦良玉和他的两个哥哥都意识到自己太轻敌了，努尔哈赤率领的八旗兵能在大明北方闹腾这么久还没被辽东骑兵和蒙古骑兵剿灭，果然有其不凡之处。

但现在他们反应过来已经太迟了，川军已陷入以寡敌众的局面，浙军作壁上观，大军又还在南方未道。

秦良玉三人心里已经隐隐感到不安，这一仗可危险了。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雨点般的马蹄声，仿佛有千万只马蹄同时叩击大地，让人心里惶惶不安。

中军令旗挥舞，川军士兵再次打起精神，在军队最前方，一名军头正在给身边的弟兄们打气：“崽子们，天杀的辫子兵又来了，抄家伙跟他们干！”

杜度率领的正白旗大军分为三路，从东、南、北席卷而来，铁蹄声中，正白旗大军犹如一道白色洪流与红黑色的川军战争狠狠撞在一起。

川军士兵红着眼睛，刀牌手在前，白杆兵在后，双方接近百步时，川军弓弩手与女真骑兵相互放箭，箭矢、弩矢在前排士兵的头顶交错而过。

在箭矢覆盖范围内的川军士兵低着头，用头盔和身体接箭，双方对射，川军还要占优一些，冲锋的女真骑兵中时有人战马中箭，战马带着背上的骑士仰面栽倒。

在女真人冲来的一刻，白杆兵齐刷刷的刺出长枪，即便将马上骑士捅下马，女真骑兵借着冲锋的势头依旧将川军战争撞出一个个缺口。

无数正白旗兵冲进缺口，想一口气撕裂川军战争，但这战阵如川军士兵的性格一样，极有韧性。

你能冲进来，但你就是无法冲破。

……

浑河南岸，浙军士兵早就布置好防御阵型，士兵们坐在战车上，随意攀谈，完全不把随风传来的杀声当回事。

跟川军一样，他们也是精锐，更何况他们的前辈还曾跟随戚少保南抗倭寇，北御鞑靼，战功赫赫。

虽然戚继光早已不在，但戚家军魂仍在。

戚金所率领的浙军用的不是鸳鸯阵，而是沿用的戚继光在任蓟镇总兵时创制的战车车营阵法，以战车加鸟铳等火器配以藤牌、长刀、闷棍等武器作战。

整个防御阵布置的颇有章法，战车、火炮与鸟铳搭配的恰到好处，戚金本人也是身经百战，对自己的士兵非常自信。

在中军战车上，戚金与陈策、童仲揆正吃着糯米糍粑，这一晚上他们连口饭都没吃，一口气赶了二三十里路，他们可早就饿了。

陈策和童仲揆二人捏着手里的糍粑，不时朝北张望，戚金吃完最后一口，再说一遍已经说了七八遍的说辞：“二位大人不必担心，川军若顶不住，自会派人求援，届时再发兵也不迟。”

说是这么说，可陈策心里还是放心不下，“戚大人，还是派人过去看看吧。”

戚金摆摆手：“没那个必要，川军又不是没马，需要支援的话，他们就派人来了，这糍粑，二位大人要是不吃，我就替你们吃了。”

“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