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皇太极的抉择
凤莺儿丝毫未察觉凤大统领面色不好看，自顾自的说着，“凤姐姐身为凤家大小姐还这般夜不归宿不知检点！爹你怎么不管啊？”
凤昔颜信步上前，抬眸瞥了一眼凤莺儿，轻笑一声，“莺儿妹妹这般清楚我的一举一动，难道妹妹还暗中派人监视我不成？”
凤莺儿连忙心急否认，“我没有，莺儿只是关心姐姐，昨晚去探望结果发现姐姐不在今日才回府所以才……”
凤昔颜挑了挑眉，从容淡定，“那之前我只要一日不在府你便告状，又是巧合吗？”
凤莺儿一时间慌了，连忙看向凤大统领，“爹，你看凤姐姐身为女子还未出嫁便夜不归宿，不仅不反思反倒说起我来。”
“这……”凤大统领一时间难以抉择，自从凤莺儿大闹要认亲时，他便已然对这个女儿不甚待见了，此时更是嫌她麻烦。
凤莺儿见凤大统领不帮着她说话，连忙又指着凤昔颜捂住鼻子，“而且凤姐姐身上一股酒味，一定是去了不正经的地方！身为凤家小姐，怎能这般不知廉耻？”
凤昔颜只挑眉一笑，叫柳儿搬出两坛之前长公主送的花酿酒。
凤莺儿不明所以然，还在闹腾，“爹！你看她都搬出酒来了！肯定是出去跟不三不四的人喝酒去了！”
“这乃是长公主所赐之酒，你竟如此出言污蔑。”凤昔颜从容不迫，依旧面上带笑。
“难道这长公主的酒是不正经的地方才有的？”
这一番说辞叫凤莺儿膛目结舌，连忙反驳，“我可没有这么说！”
凤昔颜耸了耸肩，学她一样装无辜，“可是爹都听见了，你方才那般说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凤莺儿傻眼了，连忙对凤大统领撒娇，却没想到凤大统领反倒向着凤昔颜。
“颜儿说的没错，莺儿你就别闹了，这才当上凤家小姐几天就这般胡闹，成何体统？”
“我……莺儿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啊。”凤莺儿一脸委屈的扯着凤大统领的衣袖。
凤大统领却一把甩开，有些不耐烦，“好了，别闹了，为父还有事要忙。”
凤莺儿见状更是咬紧了牙怒视凤昔颜。
凤昔颜只挑了挑眉，“这都是你咎由自取的。”
“爹！凤姐姐又欺负我！”
她这般模样在凤昔颜眼里就是一个只会告状的小屁孩，只会惹人烦。
凤大统领被她百般纠缠，已然怒了，一把挥开凤莺儿，“别闹了！你这般胡闹，如若新夫人来了可不得这般放肆！”
凤莺儿瞪大了双眼，“什么？爹你要纳新夫人？”
凤大统领见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打马虎眼，“为父只是说如果，莺儿你日后可要好好听话，不要再这般张扬胡闹了。”
看他这般不自在，想必是当真要给凤府请来一位新的女主人了。
凤昔颜倒是无所谓，她早已对凤大统领死了心，这爹在她心里早已什么都不是了。
不过看凤莺儿急的跳脚，倒是真怕自己以后小姐的身份坐不住。
凤昔颜开始唱白脸，配合着凤大统领的小心思，“爹，无论你是真心想要接新夫人还是随口一提，颜儿都百般支持，这凤府也一直缺一个女主人。”
凤大统领叫她说的倒是开心了，摸了摸胡子，“颜儿还是比莺儿识大体些。”
“莺儿你看看你这般小气斤斤计较，怎么跟你姐姐比？”
凤莺儿见凤大统领一心只向着凤昔颜，气的跺脚，“爹你变了，你之前都是最疼我的！”
凤大统领闻言倒是越发烦她，“以前是以前，哪里能跟现在相提并论？你如今也是族谱上认的凤家小姐了，言行举止都要注意，不得再这般无理取闹！”
见凤莺儿气急败坏，凤昔颜心情也好了大半。
不过凤大统领却没有好心情，接连几日上朝惨遭弹劾，每日回府都是面带怒气，动不动就朝下人发火，就连凤莺儿也被怒怼。
凤昔颜只觉不对，向人打听后才知道前些日子醉酒时萧拾州误以为她口中的没有家人是在凤家受了委屈，所以近日才在朝中百般针对弹劾凤大统领。
这不，今日上朝，凤大统领又被实名弹劾了。
金碧辉煌的皇宫，凤大统领只跪在殿下头也不敢抬。
皇上坐在龙椅上，不怒自威，“凤大统领，这事你认不认？”
凤大统领只硬着头皮连连磕头，“认认认，臣都认了，望皇上恕罪啊。”
皇上冷笑一声，将那几日弹劾的折子都扔到凤大统领脸上，“先是偷税漏税，而后又是手下闹事，你说说你还有多少事是朕不知道的？”
凤大统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头也不敢抬，“臣当真再无事隐瞒皇上了，望皇上开恩啊。”
萧拾州一直在殿下冷眼旁观，此时又上前禀告皇上，“皇上，臣还有一事想要弹劾凤大统领。”
皇上正在气头上，头也不抬，“何事？”
萧拾州直言，“臣可知晓凤大统领还有事未曾告知皇上，凤大统领不仅暗中拉帮结派，而且府上近日也闹了丑事。”
“凤大统领不仅不计前嫌认了罪人乔氏的私生女为女儿，甚至还冠上了凤姓纳入族谱。”萧拾州说的振振有词，“此事如若传了出去，凤府上下乃至凤大统领都会导致朝廷命官的名声受损啊。”
皇上听后龙颜大怒，又是扔了桌上杯盏，当着众臣面前将凤大统领破口大骂，“亏你妄为大大统领，连自己家事都管不好，如何管理手下官兵？这几日你好好回府清醒清醒吧！”
凤大统领只得忍气吞声满口应下。
萧拾州在旁见他这般模样只冷笑一声，虽说是为凤昔颜出气，但此前他就早知道这凤大统领不是什么好人，私下那些勾当也该一一清算了。
凤大统领回府后只觉得十分丢脸，气的连往日里收藏的花瓶都砸了。
凤莺儿原本想来讨好凤大统领，没想到这一来就撞到了枪口上。
“爹你还纳新夫人入府吗？莺儿不是不愿意，只是今日才想通，一切都听爹爹的。”凤莺儿嬉笑着上前撒娇想要故技重施。
可凤大统领却正在气头上，一把推开她便出声呵斥，“纳什么妾，纳什么新夫人！你还嫌府里事情不够多吗？”
凤莺儿愣在原地，彻底认清这个父亲自从她认祖归宗后便对她百般不待见。
两人还僵持不下之时，府外忽然传来动静。
“长公主到！”
长公主薛琅忽然到访，叫人猝不及防。
“臣参见长公主殿下。”
凤大统领连忙上前恭迎，倒茶倒水，请薛琅入上座。
凤莺儿想到前几日和凤昔颜那番争吵，生怕长公主送来找事的，连忙上前讨好，“臣女参见长公主殿下！”
“臣女许久未见长公主真是越发漂亮了，简直生的天人之姿。”
薛琅皱了皱眉，她听别人拍马屁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没想到这乔莺儿还敢这般跟她套近乎。
“这套说辞本公主已经听上千百遍了，你可还有别的说辞？”
凤莺儿慌了神，“莺儿不是想讨好长公主才出此言，臣女所言全是发自肺腑。”
薛琅端起茶水浅饮一口，头也不抬，丝毫不给她留情面，“本公主身体虚弱，眼下没有精力应付无关的人，退下吧。”
凤莺儿只得灰头土脸的离开了。
薛琅转身看向凤大统领，有些疑惑，“颜儿呢？”
凤大统领连忙应和，“颜儿还在听竹院，臣这就叫人传唤她来。”
凤昔颜正在潜心研究药方，便听见柳儿满心欢喜的前来通报，“小姐！长公主殿下来了，要见你。”
凤昔颜闻言停下手上动作，挑了挑眉，“我倒也是好久没见长公主了。”
不知她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凤昔颜前往正厅，脚刚迈过门槛就见长公主望向她，笑容满面。
“颜儿好久不见，近日在府上可好？琅姐姐不在，不会有人欺负你吧？”
凤昔颜知晓长公主待她不薄，笑吟吟的拱了拱手，“多谢长公主，臣女在府上一切都好，更何况有长公主关心，谁敢欺负我？”
薛琅这才放心，笑逐颜开，“那便好，如若颜儿你有什么事，告诉琅姐姐，我定第一个帮你解决！”
凤昔颜拱了拱手谢过便在堂下落座。
薛琅敛起神色，看向堂上还站着不走的凤大统领，“本公主今日只见凤昔颜一人，其他无关人员暂且回避吧。”
凤大统领不识眼力，以为是叫下人们退下，笑嘻嘻的站着丝毫没有动静。
薛琅皱了皱眉，“凤大统领，本公主要和颜儿说些体己话，劳请你暂且回避。”
凤大统领这才讪笑着行了个礼，拂袖离开了。
凤昔颜见薛琅还是这般不给他人留情面，不由得轻声笑了。
“颜儿，你过来，我有些话要问你。”
薛琅示意她凑近，附耳说起了悄悄话。
“你们凤府上除了私生女是不是还有一个私生子啊？”
凤昔颜抬眸望向她，满脸不解，“长公主何出此言？”
薛琅见她这般只道她是明知故问，“那凤少大统领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凤昔颜淡笑不语，不承认也不否认。
她可不想帮凤冠玉认了这名头，但也一时间不能暴露身份。
薛琅还在试探，一双美眸直勾勾的盯着她，“颜儿，你说这世上会不会有人女扮男装，替兄出战？”
凤昔颜只笑着垂眸喝茶，“臣女不知。”
她这般打哑迷，叫薛琅忍不住开门见山直言，“我曾在战场上见过那凤少大统领便过目不忘，百般神态与你像极了，这世间除你之外本公主还未曾找出第二个与凤少大统领相似之人。”
薛琅望着她，眸中千百思绪流转，“颜儿，到底是不是你？”
凤昔颜屹然不动，摇了摇头，“长公主此番可是认错了人，这世间总有几人长相相似。”
长公主确实待她很好，如同姐妹，但眼下她还有许多未解决的事，不可轻易暴露身份。
薛琅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也不再多言语。
“那就当是本公主的一场梦吧，希望那位梦中人能早日真的出现。”
薛琅敛起失落，又换上笑颜。
“不过今日琅姐姐倒是还有一个好消息要知会你，过几日太医院要招新纳贤，开办这试药大会，如今颜儿你也是二品大夫了，自然要大展身手一番。”
试药大会？
那不就是借试药之由施展医术？
凤昔颜心里有了念头，参加这试药大会便是能会见许多医术高超之人，如若表现出色，甚至能在朝中打响名号。
凤昔颜拱了拱手，抬眸望向薛琅眼底满是笑意，“多谢琅姐姐告知，颜儿定会参加，不负所望。”
薛琅笑着眯起了眼睛，“可算听见你叫我琅姐姐了。”
凤昔颜闻言笑的更加恣意。
薛琅见她笑起来的模样倒是越发和战场上那位凤少大统领意气风发的模样重合起来。
只是她为何不认呢？
待薛琅又与凤昔颜说笑了一会，薛琅便因宫中有事离开了。
凤昔颜想着参加试药大会，便也出府寻些药材。
没想到她在去往黄岐堂的路上却撞见杨延武正在巡逻，他眼下隐姓埋名暂且跟在萧拾州手下做事。
杨延武一见她便喜笑颜开快步上前拱了拱手，“颜姑娘！好久不见！”
凤昔颜只笑着看他精神十足，“当真是好久不见，杨副将近日如何？”
杨延武扶了扶腰间的佩剑，“萧首辅对杨某当真是百般照顾，不仅安排住处还给杨某暂且寻了个事做。”
想不到萧拾州竟对杨延武这般照顾，凤昔颜一时间有些意外，不过想起他们的身世，心下也了然。
杨延武忽然神色黯然，满脸愤恨，“只是杨某灭门一事一日未结，杨某就一日不得好眠啊！”
凤昔颜见他提及此事，连忙出言安抚，“杨副将此事莫急，我和萧大人已寻出灭门案的证人和相关人等，只是他们都得了怪病或失了声音，这件事我们还在调查。”
凤昔颜眼神坚定，“如若有了新的进展，我定会告知杨副将。”
“真是多谢颜姑娘了！还有萧首辅大人，你们两个的恩情杨某真是没齿难忘！”杨延武连忙跪谢。
凤昔颜扶起他，淡淡一笑，“只是委屈了杨副将暂且不能露风头，待真相大白之日我定会助杨副将重回战场。”
杨延武闻言热泪盈眶，百般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