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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在乎的东西,为何非要逼着他接受。
林清樾瞥了眼再次阖眼装死的梁映,那心思也不难猜出。
“你毫无力量便是如此,天下万物都能随意裹挟你着前进。若真想有说不的权力,便要抓住一切能让你成长的机会。”
“若是死,那便连得到的资格都没有。”
女声凛冽,话语中的凉意却和梁映多年前一段记忆,无端重合。
青涩的声音也是如此说道。
“好好活着吧,只有活着才有得到的资格。”
活着……他要活着……
风寒药的药性逐渐发作,梁映最后一分神智在一片青色中消散,尽管他还有话想问,但身体却违抗着他陷入沉沉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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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风的雨色终于渐收。
在公布了新生名单的第三日,长衡书院如期迎来了开学。
这是书院建成后的第一次新生入学,山长庄严特意为众学子准备了释菜礼。
此前朝曾废,但为显尊师重道,如今简礼重现。
清幽山林之中,偌大前院,所立有百人。
书院山长庄严在前,六十多岁的年纪身板依旧硬朗,身穿吉服,他的身后除却十位教谕,数位学正学录,便是八十名不问出身,只论学识招进书院的学子。
学子们按考入书院的名次,分立四个长队。从左到右依次是甲等的青阳斋,乙等的朱明斋,丙等的白藏斋,和丁等的玄英斋。
每人都身穿长衡书院统一发放的烟青色学子服,阴沉天色下犹如一道道穿透云层的晴光,鲜明于世。
而其中耀眼的一道,莫过于位列于青阳斋队伍中第二位少年郎。
不止面若冠玉,举手投足更是温文尔雅,春风拂过他烟青袍角,为其修长挺拔的体态更添两分风流。
“那是谁啊?”
“是京都林家的嫡子林樾,这次是以甲等第二名考入书院的。”
“这等人物来扶风?还给不给其他人活路了?”
学子们之间小小议论终于在仪式开始后归于宁静。
释菜礼中最具意义的便是供奉于先圣先贤牌位之上的枣、栗、蔓菁、芹四样果蔬。
枣意为早立志,栗以表坚实、谨敬之状。
蔓菁以表才华,而芹则意为学子。
无一不是对学子的殷殷期望。
念过祝文,山长庄严望着台下一双双年轻的眼睛,温和道。
“诸生,我希望在长衡书院就读的时日中,要明白自己为何读书。”
“长衡书院建立之初衷,始终是为立厚德载物之君子。”
“诸生依次上前领取祝礼。”
仪式最后竟是山长庄严亲手纷发四样果蔬。
不分哪斋,无论前后,所有学子都得到了这位京都传奇大儒的亲口祝贺,漫长仪式的无趣在这一刻一扫而光,握着沉甸甸的四样东西,读书立命的实感真正开始明澈于心。
长衡书院,他们果然没有来错。
仪式结束,因长衡书院不允学子另带仆妇书童进书院侍候,学正给了学生们半日回去自行收拾整理各自学舍,于第二日再开始授课。
待山长和学子们逐渐散去,收拾着剩下残局的学录们忍不住闲聊起来,
“还剩一份果蔬没人领?”
“是那最后一名梁大的,仪式开始他才来。之前便听说他混迹在三教九流之中,若不是这次不问出身,书院怎么会让这样品性的人入学。”
“山长只罚他抄诗经,这怎么能长记性。我让他好好跪着,我若不去便不能起,这才能立下规矩。”
“林樾,山长要见你。”
庄严身边的学正郝北瞪了一眼闲话的学录们,快步上前把还没走远的学子叫住。
这一声唤得的少年回眸,如幽幽竹林,满目隽秀挺拔。
也一下把学录们的注意力从缺席的梁大身上拉了回来。
相较之下,林樾言笑晏晏中尽显清雅风华,完全不同。
林清樾应声跟上后,颇有好学地请教道。
“学正,我听闻长衡书院因材施教,寻常书院不入流的体罚应不会在长衡书院出现吧?”
郝学正立志清正学风,自是认同。
“当然。”
林清樾噢了一声,自言自语道。
“那大抵是我看错了有位学录说要罚跪学子山门了……”
闻言,郝学正皱了皱眉。
山长的斋房,济善堂,位处山中高处,地方清幽娴静,就是路不太好走。
绕了一会儿,郝北把人带到后,脚步未有停留往山门而去。
仿若什么也没做的林清樾瞥了眼济善堂的匾额,推门而入。
山长庄严正坐于案前,似是等了一会儿,他的面前摊开了一份举荐信,正是她从梁映家中拿来的。
“怎么只有信?人呢?”
举荐信本该是太子身份的凭证。
饶是林氏,对待真太子的身份也是慎之又慎,除了林清樾拿到过太子如今的画像,其余林氏之人能知道此事的,对太子的了解也只有最初的消息——鼻间有痣、混迹在平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