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风云色变，大造化丹成！
【生成中的大造化丹，是冲破《飞燕功》武道障的唯一辅助灵丹。】
【可惜清水不够不能满足成丹条件。】
“清水！”
杨昭急忙往加水口加入清水。
目光随即落到舒越的丹方上，上面是有记录了加水的时间点，却比属性之瞳提示晚了数十息的时间。
并非舒越不严谨，也非洛河帮老炼丹师水平不够，而是但凡炼丹不外乎两个要素，一者技术，二者经验。
经验占据了八成的决定因素，取决于临场的应变，每一个炼丹师习惯不同，也会因为使用的炼丹炉质地、煤炭不同、所处环境温度、风向不同，而有微小的偏差。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炼丹是极为严谨的事情，稍稍一点的出入都会严重影响出丹的质量。
属性之瞳正好弥补了杨昭经验为零的缺憾，因地制宜根据丹炉里面的任意变化而精准的作出提示。
“看来一月内炼成大造化丹几率极高！”
杨昭并没有冲昏头脑，反倒更加谨慎，默默记住每一个变化。
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属性之瞳每一个提示杨昭都适时做出了补救。
杨昭完全沉迷到炼丹里，忘记了时间。
也不知过了多久，“噼啪”，一声清响从炼丹炉里面发出。
“成了！”
未等高兴情绪生成，一股焦臭味从出气口透出来，“欸”，杨昭微微叹了一口气，打开炉盖，果然……
炉壁上沾满了黑色、糊状的物质，第一次炼丹宣告失败，一千两银子……没了！
杨昭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失望，反倒信心更加的充盈。
一者他早有心理准备，没自大到认为自己第一次炼丹就可以成功。
二者有了属性之瞳的提示，只要总结好经验，丹成那天还会远吗。
杨昭马上将炼丹炉提到屋外的小溪清洗干净，在灵台里慢慢回放刚才炼丹的情景。
“丹炉里面环境瞬息万变，属性之瞳提醒是无实际时间间隔的，奈何我完全没有经验，手忙脚乱再去补救，已经晚了。”
杨昭总结经验，将属性之瞳提示的每一个时间点记住，也不急着去找姜恒购买第二次的药材，而是不断的在灵台练习着加火、加水的动作，令其记忆到肌肉里，生成习惯。
炼丹的最重要的三个步骤，火候的控制、加水的时间点、开炉的时间点，都必须掌握得分毫不差，才可以炼出成丹。
“而这些不外乎就是不断的练习、不断的总结、进步，达到通识！”
抬头处，已经是午末未初的时候，屋外摆放着热乎乎的午饭，杨昭也饿了，马上狼吞虎咽。
傍晚的时候，再次来到姜恒的住处，“姑公，这些药材再给我抓四副吧。”
“四千两银子……好吧！”
姜恒惊叹一声，也不问杨昭银子来源，马上去办，如他过去所说：该用的银子一百两，不，五千两都要用，不该用的，一个铜子也不要浪费。
“一万两银子看起来很多，两天时间就花了五千两，要努力赚钱呀！”
杨昭心中也是感慨着，倒是盼望着洛河帮下次斩杀任务的派发。
……
“继续！”
翌日大清早，杨昭直接将两个肉包子狠狠塞进喉咙里，马上投入到炼丹当中。
经过一天一夜的沉淀，属性之瞳的提示明显比昨天减少了，而杨昭的动作几乎可以做到与提示同步。
“渐入佳境，看来今天会有一个不错的结果。”
随着一声清响，杨昭打开炉盖。
并没有成丹生成，也没有如昨日一般，药材都被炼成了糊状、黏贴到炉壁上。
在炉底出现了块状的药渣。
“算是一个长足进步！”
杨昭十分乐观，坐在丹房门槛上，大口大口的吃着午饭。
如今约莫未时时分，太阳高挂，却因已经步入初冬、寒风料峭，倒卷进衣袖、领口，吃着烫嘴的热饭十分的受用。
“天气越冷，胃口越好，明日让娘多做点饭菜。”
杨昭如此说着，脑子里面却满是炼丹的事儿，“今日明明感觉良好，也已经完全按照《青囊书》、舒越丹方去做，不说炼成成丹，至少可以出一两颗废丹……”
随着思绪，杨昭化身药童子出现在灵台的医庐里，躬身道：“师父，弟子有一些关于炼丹的疑难请教。”
话音刚落，现实中的杨昭心中生起了一股异样的感觉：今天好像有什么变化了……
医庐里的华佗抬头喜道：“你有什么疑难尽管问，我俩一同去研究。”
杨昭恍然：过往他化身药童子在医庐中跟随华佗学艺，专心致志，认真记忆他所讲的每一个要点、感悟、医理的延伸，用心的去观摩他的各种绝妙手法。
在整个过程中充满了敬畏，从来不说一句话，也不曾与华佗有过一次的对话，今日是破天荒第一次。
杨昭是一个外圆内方的人，倔强得要命，十分清楚自己需要什么，一旦认定了，就会努力去追求。
因追求而专注，因专注而思考，因思考而喜爱，因喜爱而沉迷。
如今他知道
自己需要炼丹术炼制大造化丹，因此而追求、专注、思考、喜爱、沉迷，跟过去沉迷于武道殊途同归。
杨昭是一个纯粹的人，沉迷了、无日无夜心里面想的都是关于炼丹术的种种疑难，即便是化身药童子也是那般。
因沉迷而忘记了固有的敬畏，只想将心中的疑难提出来，不曾想竟然得到了华佗的回应。
一问、一答，看似简单，却窥探到自《青囊书》成书以来未有之新发现，此发现惊天动地。
顿时，医庐上空风云色变！
制药是将各种药物集合起来，调和、融合从而发挥出药效对症下药的手段。
而炼丹术脱胎于制药技巧，是要将各种药物调和、融合并发挥出超极限的药效，达到神而明之的手段。
回到本源，殊途同归。
《青囊书》里面包含了过万张药方，而这些药方、医药手段对炼丹术或多或少都有一丝的联系、一点的启发。
积少成多、集腋成裘，这些丝丝缕缕的联系、启发，补充到《青囊书》关于炼丹术的记载当中，就是天下炼丹师梦寐以求的炼丹术大圆满！
炼丹术大圆满，理论上可炼制任何丹方上的药丹、宝丹、甚至仙丹。
华佗在生的时候，一直耿耿于怀自己不能将炼丹术臻至大圆满，不曾想就是这份执着令他对炼丹术的种种感悟都灌注到每一张药方上。
世事就是那么的玄妙，华佗以为自己炼丹术绝不能臻至大圆满，事实是他已经大圆满而不自知。
今日因杨昭的执着，与他的一问一答，揭开了《青囊书》包含的最大奥义，令天地风云色变。
呼！
杨昭长长舒了一口气，心中生起一股莫名的大欢喜，他也知道自己离炼丹术大圆满还很远，需要不断的积累经验，却有了正确的途径。
“继续！”
没有任何的犹豫，杨昭大口将饭菜吞完，再次投入到炼丹上。
两天过去了。
“火势需要猛一点。”
杨昭动念生起，手随意动，推动鼓风箱，火势恰好提升到需要的温度。
“丹丸需要补充水分。”
意念生起，水随即从入水口灌入，融合到丹丸上。
如今眼前的各种炼丹器具之于杨昭，如身使臂，如臂使指。
一道笔直的烟霞从出气口冲出，凝结于屋顶，随即色变。
杨昭脱口而出：“风云色变，天地异象，大造化丹成！”
“噼啪！”
一声清响从炼丹炉中传出。
杨昭马上揭开炉盖，一股渗人心扉的药香扑面而来。
炉底流转着十颗乌黑透亮、龙眼大小的丹丸。
【大造化丹废丹，无益于冲破《飞燕功》武道障。】
【大造化丹废丹，无益于冲破《飞燕功》武道障。】
……
一连九颗显示都是废丹，杨昭脸上波澜不惊。
【大造化丹，冲破《飞燕功》武道障唯一辅助灵丹。】
“五千两银子的投入，炼成一颗大造化丹，意义远不在此！有了这次成丹经验，下一炉定能完全丹成！”
翌日，午后。
屋外北风萧萧，如鬼哭狼嚎一般，唬得窗棂“咯咯”作响。
丹房内，烟霞氤氲，将杨昭、丹炉笼在其中，并非割离，而是融合，以一种奇妙的方式与天地、鬼神融合，和谐共处。
“风云色变，得天地大造化，为天地所容、鬼神不敢嫉妒……大造化丹丹成！”
随着杨昭一声长啸，丹炉和应着发出“噼啪”一声，无需杨昭揭晓，里面的药气自动将炉盖顶开……龙虎际会、水到渠成！
炉底金光灿灿，光耀夺目，仅一瞬间，所有光芒收敛，可喜的流转着十颗乌黑透亮的宝丹。
【大造化丹，冲破《飞燕功》武道障唯一辅助灵丹。】
一炉十颗，皆是成丹！
杨昭从生平第一次炼丹到丹成一共用了五天时间，做到了旁人数年功夫也未必能做到的壮举，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将一共十一颗大造化丹放进盒子里，收进怀中，杨昭大笑着推开大门。
呼！
一阵凛冽的寒风倒卷过来，却给他身上的热气完全融化。
“好饿！”
杨昭端起母亲每天准时放在外面的饭菜大口大口的吃着，“真香，这种天气最适合就是吃这一口热乎乎的饭菜……欸？！”
杨昭突然停住了，抬头看天，如今约莫是未末时分。
过去五天，每天从丹房出来的时间点都不一样，外面北风呼啸，不变的是那一口热乎乎的饭菜。
“不合常理呀！”
抬头处，心中一阵温暖。
连接杨家到丹房那一片杂草地上，隐约现出了一条路，左边没那么明显，右边明显一点。
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五天时间，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也不知道在杨家、丹房之间来回多少次，踩出了一条路。
杨昭眨眨眼，模糊间，一位老人的身影正从路的那头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