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通识炼丹之术
“丢雷老味！”
唯有姜恒的南方脏话方够气势，方可完全诠释孙馗此刻的心情：
孙馗，你他娘的活过来了……
孙馗，你他娘的真是自讨苦吃，人比人气死人，你问谁不好，偏要问自己的妖孽徒弟！
啪！
孙馗突然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嘴巴，杨昭笑了，“师父，您已经恢复了，千真万确，无需揍自己证明。”
“哦！”
孙馗落寞的点点头，杨昭继续说道：“不过呀，未来三天是要好生休养的，绝不能托举重物，却又不能整天待在床上，必须保持足够的运动量，例如散步。”
杨昭把桌面上的事物收拾好，拿来笔墨在上面飞快的写着，“开始一天会有拉扯、拘谨的感觉，都是正常反应，第二天醒来就会完全消失。”
将写好的药方递过去，还没递到孙馗手中，又收了回来，“我还是让姜管家给您抓药吧，谨记，冷水放三颗冰糖、再放药，熬半个时辰，温热的时候服用。”
想了想，“算了，师父您不用记住了，我让胖子替您煎药吧，您准时服用即可，未来的日子我有点忙碌呢，未必可以过来伺候……”
孙馗有点心不在焉，“阿昭，你说我今年快三十六了，少年不再，还是过去的柳絮客吗？还可以快意恩仇，杀得恶徒哭爹喊娘吗？”
不等杨昭回答，“阿昭，你就像夏日的太阳，寅末卯初就显出光辉，我就像如今外面的日头，酉时刚到，已经掉海里了。”
随即用力的拍了拍杨昭的肩膀，“几月前，你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孩子，今日你母亲、妹妹生活富足、受人尊重。几月前，你对武道一无所知，今日你独自斩杀饿狼境武者……”
杨昭懂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师父浪费了五年时光，有点怯于面对外面的世界，是自伤自怜，也是在问自己的意见。
杨昭从来都知道自己的未来规划，于别人，甚至是自己的母亲、妹妹，自己也无权去替她们安排。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的疑难是不能不回答的，想了想，认真道：“师父，我觉得您讨几个老婆也挺好的。”
随即补充道：“还可以生好多孩子，您可以揍自己的孩子，要他们不听话的话……大概也是会哭爹喊娘的。”
“欸？”
孙馗神情古怪的看着杨昭，杨昭的样子好认真，随即心中豁然开朗，大笑道：“阿昭，我明白了，我知道自己将来要做什么了！柳絮客威名犹在！”
杨昭虽然不知道师父将来要做什么，还是替他高兴，而自己要做什么却十分明确。
晚饭前，已经到了姜恒的住处。
“姑公，请您替我购买一些炼丹的器具，具体是一口丹炉、蒸馏器、丹鼎、煮锅、抽泵器……对了，还有最好的无烟煤炭。”
无烟煤炭密度高、含碳量高，释放出来的温度也高。
炼丹有两种方法：水法、火法。
水法包括：化、淋、封、煮、熬、酿、点、浇、溃。
火法包括：锻、炼、熔、抽、飞、磨。
“对了，对了，还需要一个鼓风箱！另外这是师父要服用的药方，也烦您去照顾一下，银子一并算。”
炼制大造化丹需要的是火法。
“欸？阿昭，你也要炼丹？”
姜恒做事十分稳妥，拿来笔墨记录了杨昭要购买的事物，收好了孙馗的药方。
杨昭不禁奇道：“百草山庄也有其他人要炼丹吗？”
炼丹不同于过去杨昭说的那种制药炼丹。
目前杨昭青囊医术大成，水平已然超越了百草山庄的顶级药师，而他自己也无信心可炼丹，百草山庄又有谁有这等本领呢？
姜恒点点头，“嗯，是老祖宗，刚令人过来要我马上去给他准备炼丹的器具，跟你要的一模一样，正好了，买起来也方便，还能议价。”
老祖宗，杨昭第一次听说是从华天雄口中，后来与姜恒闲谈知道，那是华天雄的叔公，华平的太叔公。
按此辈分来算，其实他的年纪真心不算大，今年才刚八十，是清河县最顶流、最神秘的药师。
随即姜恒压低了声音，“阿昭，你知道谁有那么大的面子请老祖宗出山吗？是清平府的洛河帮，若事成，百草山庄算是有了大靠山，以后都不必惧怕什么猫蛇帮了！”
杨昭心中一动，急忙问道：“姑公，洛河帮请老祖宗炼什么丹？”
“大造化丹，是他们家小姐要用的，听说还挺急的。”
大造化丹！
杨昭强忍着激动，“姑公，您说，老祖宗可以炼成吗？”
姜恒用力的点点头，“当然可以啦！”
“姑公，您先不急着去购买那些个器具，等我一下！”
话语间，杨昭快步往百草园走去。
与华天雄见过礼后，开门见山道：“华叔叔，听说老祖宗要出山炼制大造化丹，我也有此需要，不知道是否有福气请他老人家顺手多炼五颗出来？”
顺手，是对老祖宗巧夺天工炼丹术的奉承，同时说的也是实话。
从《青囊书》得到感悟，再结合舒越的丹方可知，正常熟练的炼丹师，用一副药材，一炉是
可以炼出十颗大造化丹的。
想了想，补充道：“规矩我懂，药材费用由我出，至于劳烦老祖宗出山需要什么代价，请华叔叔提出来就是。”
请炼丹师炼制丹丸，所需药材的费用是要自己支付的。
并且没有一名炼丹师可以保证百分之百的成功率，炼不成的，药材浪费了概不负责。
除此之外，还需要支付炼丹费用，炼不成与炼成费用相差颇大。
杨昭懂得人情世故，知道百草山庄不缺他那二千五百两银子，倒是对他可以为百草山庄做点什么感兴趣。
华天雄气魄极大，不问杨昭如何知晓洛河帮请老祖宗炼制大造化丹的事情，也不问杨昭为何需要大造化丹。
“阿昭，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马上去问问老祖宗。”
坐言起行，华天雄转身入了内宅，约莫十分钟就出来了，摇头苦笑。
“阿昭，并非老祖宗不愿意帮你，洛河帮给出半年限期，老祖宗自言，没有一年时间他也不敢写包单，就算真给一年时间，他也不敢说可以炼出五颗大造化丹。”
杨昭理解的点点头，炼丹之道不说老祖宗没有把握，就算是华佗再世，也不敢保证百分百在指定时间内炼出某一种指定丹丸。
华天雄在马首山已经给杨昭讲过，炼丹师接任务前都会讲一句话：熟悉的丹丸炼成几率大一点，约莫七八成，不熟悉的几率小许多，你自己考虑吧。
不强求，也不敢把话说死……但凡懂事的都懂这个规矩，请人炼丹、炼丹者，都如同赌博。
“华叔叔，那我先告辞了。”
希望幻灭，唯有靠自己。
即便老祖宗真答应了，不说一年时间，就算是洛河帮给出的半年时间，对杨昭来说也是太长，他需要一个月内炼成。
随即心中一动：奇怪，舒越的《飞燕功》不是仅仅练到如影随影境界吗？以她的天赋武道障不该来得那么快！
舒越的天赋有多高，杨昭并不知晓……单纯是感觉。
随着思绪刚踏出大门，屋内传来华天雄一声轻叹，“可惜了，时不与我……”
无论杨昭是不是自己猜的那个人，华天雄知道百草山庄不可能一直拥有依仗的机会。
这次洛河帮主动示好，把握得住的话，百草山庄往后何须再惧怕诸如黑虎帮的威胁。
“只能看自己的造化了。”
华天雄、杨昭同时说出了这句话，不过指代的事件不同而已。
杨昭已经回到姜恒住处，“姑公，请您还是替我购买那些器具吧，另外还需要这些药材。”
炼制大造化丹一副药材需要一千两银子，丹成的话，一炉十颗，价值五千两银子。
杨昭很理智：不求五炉之内丹成不亏本，只要不亏太多就好。
如今他有接近一万两银子，如此消耗尚能接受。
姜恒做事稳妥、爽快，当晚已经将所需要的器具全部买齐，一共花了五百两银子。
华天雄也确实对杨昭好，姜恒只是提了一嘴马上给杨昭腾出一间炼丹房，连夜令人将器具都搬到里面、并布置好。
炼丹房原是一家丢空的杂物房，处在杨家屋后一片荒地上，连接两处的是满地的杂草，约莫有个三百米的路程，算很方便。
舒越十分细心，在丹方上将炼丹的步骤巨细无遗的记录下来，具体到什么时候该加多大的火，什么时候该加水等等都有详细记录。
杨昭倒也方便，直接看着“说明书”操作就可以了，事实上，他也跟随医神华佗学习过炼丹术，第一次亲自炼丹，却也不陌生。
翌日大清早。
杨昭来到炼丹房，开始生火。
随着火焰升腾、丹炉加热，往入水口倒进清水，所需的数十种药材按丹方顺序逐一加入。
“好，加大火候！”
杨昭缓缓的输入真气、推动着鼓风箱，火焰瞬间窜高、热力惊人。
天下炼丹师许多，如杨昭这般以真气助力炼丹的绝无仅有，说白了天下就没有第二个如他这般修炼了《长生诀》，真气无穷无尽……耗得起！
随着时间推移、丹炉受热，从出气口腾起了氤氲的雾气，顿时药香充满了丹房，与此同时，丹炉下泛起了一道金光。
【生成中的大造化丹，是冲破《飞燕功》武道障的唯一辅助灵丹。】
【可惜火力不够不能满足成丹条件。】
杨昭狂喜，因炼丹激发了属性之瞳新的功能。
有了这项功能，如同通识了炼丹之术。
没有任何的犹豫，杨昭立刻鼓动真气，加大火力，属性之瞳的金光随即消失。
约莫半个小时后，丹炉上再次泛起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