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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五章 人屠杨帆,迁都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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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三吾听闻张以宁的讥讽,哈哈大笑道:“反正你我今日都要共赴黄泉,张学士,你我死有余辜,死有余辜啊!”

刘三吾的家人在杨帆的斡旋下,已经启程,流放永安都司,虽是苦寒之地,比不了应天,但终归命还在,且永安都司地广人稀,扎根落脚还能活下去。

张以宁闻言,勃然大怒道:“无耻匹夫!若非你怯懦,老夫岂会被你连累至此?”

刘三吾仰面大笑,自嘲道:“吾贪心不足,才引来杀身之祸,可怜你‘张学士’活了一辈子,临死都没意识到,我们是咎由自取?”

南方三省的文人联合在一起,搞出了科举舞弊案,他们想彻底垄断会试,让子孙后代能轻易进入朝堂,贪婪蒙蔽了他们的双眼,纵使学富五车的张以宁、刘三吾,都逃不过。

二人被押上法场,刘三吾往监斩官那边望去,就见监斩官后面坐着一人——杨帆!

监斩官瞧了一眼日头,然后小心翼翼地对身后的杨帆道:“杨指挥使,时间到了,您看?”

杨帆的神情淡漠,挥了挥手,说道:“行刑。”

监斩官点了点头,喝道:“午时三刻已到,验明犯人刘三吾、张以宁正身,行刑!”

刘三吾、张以宁跪在地上,眼见要死了,张以宁仍喝骂不止:“刘三吾,你这匹夫厚颜无耻,杨帆,你手上沾满了天下读书人的血,你这刽子手!屠夫!”

刘三吾闭上眼睛一言不发,两行浊泪流淌下来,他想到了过往的时光,想到了一家人在应天的好日子,都因为他走错一步,万劫不复!

唰!

雪亮的钢刀落下,两颗人头滚落。

法场外,传来一阵欢呼与喝彩,无论是举人还是百姓,都在为刘三吾与张以宁的伏法而喝彩。

刘三吾与张以宁被斩首,揭开了诛杀“科举舞弊案”犯人的序幕,从午时三刻到日落黄昏,第一日被斩首的犯人,就有九十八人。

鲜血将法场的青砖染成了深红色,一桶桶的清水下去,都洗刷不掉那刺目的殷红。

第一日如此,第二日如此,第三日开始还是如此。

初时还有百姓来看热闹,可随着三日的杀戮,法场上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

第四日监斩官换了人,原来前三日的监斩官见到了这么多死人,吓得病了,并非装病而是真的病了,发高烧做噩梦一病不起。

京城中流传出流言蜚语,说这法场杀的人太多,阴魂不散,缠住了监斩官。

这几日的雨连绵不绝,就是阴魂不肯离开,谁当监斩官就要索取谁的命,吓得其他官员纷纷避让,都不想接这个差事。

杨帆便顺理成章,他不怕什么冤魂恶鬼,做了监斩官。

说来也奇怪,从杨帆成为监斩官之后当日,天气放晴万里无云。

就这么一直斩杀下去,十日时间,将千人处斩,将法场的方砖以及四周的土地,都染成了红色,结果杨帆愣是什么事情都没有,活得好好的。

于是京城中又有了新的传言,称杨帆是武曲星下凡,身上有神光罩着。

拥有神光护体的“武曲星”,可没闲心听那些流言蜚语。

完成所有的监斩后,杨帆入皇宫,找朱元璋复命。

武英殿内,朱元璋端详着杨帆送来的文书,连连点头:“好,差事办得干净利索,咱听说应天城里的百姓都称你为‘武曲星’,好啊,一件案子办完快成神仙了。”

杨帆听得出朱元璋的调侃与高兴,说道:“陛下,百姓称臣为‘武曲星’,但是在很多官员的口中,臣已经成了‘人屠’,今日经过刑部尚书周大人府邸,因文书一事登门拜访,结果……”

朱元璋来了兴致,让杨帆继续说,结果如何。

杨帆无奈一笑道:“周大人吓得癫痫发作,送去医馆一个时辰才醒过来。”

朱元璋闻言哈哈大笑道:“这个周帧,平时小心谨慎过了头,他又没做亏心事怎地癫痫都吓得复发了?”

说着,他放下文书,神情变得严肃起来道:“明日就是殿试的日子,殿试之后,咱决定在大朝会上,跟百官说迁都的事情,你觉得有‘科举舞弊案’在前,百官可会同意?”

杨帆犹豫片刻,说道:“陛下,就算有‘科举舞弊案’在前,很多官员依旧是转不过来那个弯的,诸位大人如此,百姓也一样,就好像这一次监斩,城中到处有人说冤魂索命。

其实世上哪有什么冤魂?不过是监斩官体弱,心理压力太大,吓得病了而已。”

朱元璋微微颔首,道:“咱还是要试一试的,与他们讲讲道理,若是道理讲不通,再用你说的‘奇招’,杨帆,你到底准备了什么把戏?”

在刘三吾与张以宁被斩首之前,朱元璋就彻底决定迁都了,而杨帆也在为促成迁都做准备,不过一切都在暗中进行,就连朱元璋也不知道,杨帆在搞什么名堂奇招。

杨帆神秘一笑,道:“陛下,‘奇招’之所以是奇招,自然是不可说的,等到朝会之后,若是陛下能靠道理说服百官,自然就用不上臣的‘小伎俩’了。”

“你还跟咱卖起关子来了,也罢

,随你吧,还有一事,你母后让你这些日子多入宫陪一陪婉儿,她还有一个月便要分娩,近日来偶尔做噩梦,你要多陪一陪她。”朱元璋淡笑道,也没说什么。

杨帆闻言应下,心里也在自责,他忙于查“科举舞弊案”,忙到入宫的日子少之又少,连朱婉儿要分娩的具体时间都不知晓。

翌日,清晨。

经过重新阅卷审查,洪武二十一年中榜的六十二名南北士子,入宫面圣,参加殿试。

为彰显公正,朱元璋命礼部将六十二名南北士子的部分试卷誊抄下来,在魏国公府的榜单边又设下了一个榜,上面是这些举人的试卷。

凡阅过这些举人们的试卷者,无不是赞叹佩服,也对朝廷的录取结果心服口服。

六十二名南北士子,基本保持了一半一半的趋势,三十名北方士子,还有三十二名南方士子。

其实总体来说,南方士子的水平还是比北方高,但这次最终结果却是一半一半,实际上朱元璋还是偏向了北方士子。

历史上之所以会分出南北榜,在于朱元璋已经到了暮年,走到生命尽头。

掌控会试的罪魁祸首根本就没有被揪出来,背后的势力依旧活得好好的,朱元璋才不得已设立北榜,这是权宜之计。

如今刘三吾张以宁,以及背后的人被清扫一空,杀得血流成河,北榜,自然也不会出现在大明朝。

任亨泰、解缙,以及吴观玄等人在本次会试录取中,也成功中榜。

殿试从清晨开始,一直持续到晚上。

待殿试结束,六十二位中榜士子被赐三甲,一甲赐进士及第,统称状元、榜眼、探花。

朱元璋钦点解缙为状元、任亨泰为榜眼、吴观玄为探花。

二甲赐进士出身,共有十七人。

三甲赐同进士出身,共有四十二人。

当晚朱元璋亲自设宴,宴请三甲所有的进士。

待宴席结束,中榜的六十二名进士却没有散,而是出宫后直奔一地,他们买了礼物还有酒菜,前往杨帆府邸。

杨帆住在应天甜水巷的尽头,当一众进士浩浩荡荡,敲响杨帆府邸的门时,年轻的小仆从打开府门,见外面的光景不禁吓了一跳,惶恐地问道:“诸位这是要做甚?”

解缙拱手行礼,说道:“小兄弟莫要惊慌,吾等今日参与殿试,也算是不枉十年苦读,杨先生彻查科举案,为吾等申冤,才有我们今日的成就,所以特地备了礼物酒菜,来答谢杨先生。”

闻言,那小仆从松了一口气,说道:“原来是诸位进士,先生前些日子劳累,今日睡得早,小的这就去通禀一声。”

任亨泰闻言喊住了小仆人,道:“我们乃是为了致谢,若因此搅扰了杨先生休息反而不美,这样,你去取来笔墨纸砚,我等有些话想要对先生说,表达谢意,我们就在上面写下,然后贴在这两面墙壁。

待先生醒来一出门就可看到,也可让甜水巷,乃至于整个应天都知道,先生对吾等的大恩,对天下的学子的大恩,永生难忘!”

吴观玄赞了一声,说道:“任兄这个办法好,小兄弟你速速去取笔墨纸砚来。”

六十二位进士一起挥毫泼墨,书写下了六十二封书信,留在了杨帆府外的墙壁上。

众进士不扰杨帆清梦,放下礼物写了书信便潇洒离去,这事情在应天传为美谈。

数年后甜水巷改了名,名为进士巷,常为文人墨客所喜,来观赏的人络绎不绝。

当初六十二位进士所写的话,也被刻在那墙壁上,流传百年,当然,这是后话。

杨帆也是清晨醒来才知晓此事,不过,他来不及多瞧便前往皇宫,准备见证一场“大戏”。

奉天殿内,气氛很是轻松。

笼罩在朝堂上的阴霾“科举舞弊案”过去,殿试也结束了,百官终于能松一口气。

杨帆静静地听着朱元璋与文武百官议事,当朱元璋问起杨帆辽东的一些事务的时候,杨帆才主动站出来应答,其他的时候,杨帆都是一言不发。

待例行的议政结束,朱元璋清了清喉咙,文武百官见状都是神情一正,知道陛下这是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了。

朱元璋高声说道:“‘科举舞弊案’震惊朝野,天下读书人无不知晓,若没有及时纠正,后果不堪设想。”

武英殿大学士吴伯宗轻声道:“陛下所言甚是,臣认为以后历年的会试,都应再设一监察,制衡主考官,保证会试公平。”

朱元璋微微颔首,道:“设一监察自然是好,但咱觉得靠一监察不是长久之计,这南与北有隔阂咱以前没有当回事,结果呢?刘三吾、张以宁等人胆大包天,故,咱决定迁都。”

杨帆微微转动眸子,观察群臣的反应,大多数的官员都是面露惊讶之色,没想到朱元璋会将话题引到迁都上来。

武英殿大学士吴伯宗瞬间慌了,问道:“陛下这是何意?为何要突然迁都?就……就因为刘三吾等人的案子?”

朱元璋挥挥手,语重心长地说道:“迁都之事咱思虑许久,应天好归好,但是应天却过于偏安一处,若为大

明的长久计,迁都乃势在必行。”

华盖殿大学士邵质“扑通”一声跪下,眼圈一红差点落泪:“陛下,应天乃大明的中枢,岂能说迁都就迁都?老臣敢问,陛下要迁都往何处?”

“北平!”朱元璋缓缓吐出两个字来。

北平?

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情愿与惊讶。

东阁大学士吴沉亦双膝跪地,喊道:“北平苦寒怎比得了应天?陛下若是去了北平恐怕对龙体有碍,请陛下三思!”

朱元璋微微眯起眼睛,阴阳怪气地说道:“吴大人学问做得好,居然还研究起医术来了?”

吴沉面不改色,道:“臣是为大明的江山社稷考虑,陛下肩负大明江山的重担,不可有失!”

朱元璋差点被吴沉给气笑了,道:“咱的身体用不着吴大人来操心,迁都北平乃是为了国家大计,尔等莫不是看不见南北的隔阂分歧?要我大明不得安宁不成?”

朱元璋话音落下,就听一老者哭着走出来跪地:“陛下不可离开应天,应天风水冠绝天下,您若是迁都,就是坏了大明的风水,会扰乱大明的国运啊!”

朱元璋见到这人,一个头两个大。

杨帆举目望去,就见一皓首老者哭得凄惨,这人名为李靖,乃是大明钦天监的监正。

李靖与世无争,一辈子都在研究天文历法,风水玄学,神神叨叨的,别看朝中的官员挨个落马,他却稳坐钦天监二十一年,谁都动摇不了他。

“李大人,你这是做什么?大殿之上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朱标劝说让李靖起来,结果李靖大声喊道:“老臣不起来!迁都北平绝对不可,陛下若是要迁都,老夫……老夫甘愿一头撞死在大殿之上!”

朱元璋这辈子还没被人吓到过,他指着李靖气呼呼地说道:“李靖!你狂悖!你敢撞死在奉天殿,咱……咱诛你三族!”

李靖闻言越来越来劲,哭喊道:“陛下不听老臣的劝说,老臣就以死明志!”说着李靖竟然真的狂奔起来,朝着大柱子撞去。

别看李靖一把年纪,力气速度都不小,刑部侍郎王慧迪想拉住李靖,一个趔趄摔了个四脚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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