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喝了一万坛醉生梦死，章风云和旱魃都没有醉。
他们从黄昏喝到黄昏，从日落喝到日落，就像三十年前的那一天，章风云走在冥界的大街上，被旱魃叫住。他们在冥界的一家小酒馆中开怀畅饮，那时候的章风云还是个单纯善良的小伙子，身负血海深仇，郁郁不得志。旱魃还只是秦广王手下的一个将军，毁灭三界的任务，还没落在他的头上。
当年喝了三坛酒，他们都醉了，醉成了烂泥，醉生梦死。如今，人还是那个人，酒还是那种酒，从三到一万，正应了《道藏》中的那句话。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章风云念叨着。
‘究竟是道生了万物，还是冥王生了万物？’
旱魃问。
‘我觉得是道，冥王也存在于大道之中。’
章风云答。
‘我却觉得是冥王，是冥王创造了道。’
旱魃争辩。
‘没有酒了。’
章风云笑着说道。
‘我回去取，很快就来。’
‘不用了，恐怕咱们再喝上一万坛，也不会醉了。’
‘哈哈，也是，我们的心早就不在这酒上了。’
旱魃也笑了。
‘章风云，我听说你找到了心爱的女人，她是一只彩色的凤凰。’
旱魃忽然说道。
‘是啊，可是我却从未听说过你对哪个女人动过心，说实话，你是不是不喜欢女人？’
章风云打趣道。
‘哈哈，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太好了。那样的话，我也不会成为旱魃，我也不会成为现在的我。我真羡慕那样的生活，能够彻底的死去，而不是永远承受活着的痛苦。’
‘你喜欢的女人在哪？’
‘她死了，准确的说，她在一千年前就死了。不过，最近她刚刚彻底死去，被你杀死了。’
旱魃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就像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被我杀死？’
章风云显然没有理解旱魃的意思，有些惊讶的问道。
‘你真的不知道？’
‘难道是，，，她？’
‘就是她，她是我的妹妹，也是我爱了一千年的那个人。’
‘或许她也爱你。’
章风云低下了头，低声说道。
旱魃的表情明显有了一丝异样，章风云能够感觉到他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何以见得？’
旱魃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能看出来。而且，她也亲口对我说过。’
章风云回答道。
‘她是怎么说的？你快告诉我！她是怎样跟你说的。’
旱魃有些失态了，他抓紧了章风云的肩膀，急切的问道。
‘她说他恨你，恨了你一千年。’
章风云平静的说道。
旱魃颓然坐下，低着头，仿佛一瞬间失去了生机。
‘不过，，，’
章风云继续说道。
‘她说她更恨这个世界，她恨你，是因为她也爱上了你，这种爱被世间不容，她只能烂在肚子里。就算成了夜罗刹，她也只能藏在心里。一个女人，若不是爱你至深，绝不会恨你入骨。’
‘这是她临死之前跟你说的？’
‘一半是，另一半是我猜的。’
‘不重要了，这一切都要结束了。’
旱魃似乎忽然想开了，他站起身子，背对着章风云，好让山风把眼泪吹干，不让老朋友看见。
‘我们之间的这一战，再所难免？’
章风云也站起身子，问向旱魃。
‘不然呢？你身后是虚无缥缈的道，我身后是紧紧盯着我的冥王。我们都是身不由己的人，虽然是棋子，但是我们终有相遇的一天。’
旱魃转过头，看着章风云。
‘我希望不是今天。’
章风云道。
‘你希望是哪一天？’
‘我永远不想让那天到来。’
‘章风云，你我都是孤独的。你我也都没有选择，就像你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荒唐一样，我觉得你所谓的道，也是徒劳。’
‘旱魃，我们，，，真的曾是朋友吗？’
‘你章风云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朋友，即使世界毁灭了，冥王将我们全都抹去，这一点不会变。’
旱魃拍了拍章风云的肩膀，化作一阵风，不见了。
‘等你准备好了，来忘川河畔找我，到时候，既分生死。’
风中飘荡着旱魃的话。
章风云觉得被旱魃拍过的肩膀有一丝冰凉，一股神识传入脑海。
‘张道陵，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他有办法对付冥王。’
另一个声音回荡在章风云的脑海中，还是旱魃是声音。
蜀山脚下，麒麟山。
一红衣女子，骑着一只麒麟。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还骑着我，这成何体统？’
麒麟张口说话了。
‘我就喜欢骑着你，一刻也不愿意分开，我要是再让你跑了，恐怕永远都找不到你了。’
红衣女子干脆趴在麒麟身上，抱的更紧了。
‘哎，女人呐，真是麻烦。’
麒麟抱怨着，背上红衣女子身材凹凸有致，整个身子伏了下来，麒麟闻见一阵芬芳，一时间有些意乱情迷，一双巨大的鼻孔中，竟然喷出鲜血。
‘小道士，你动凡心啦。’
红衣女子笑盈盈的看着麒麟，说道。
‘我警告你，秋刀，你可别得寸进尺，我这童子之身守了好几十年了，你休要打道爷的主意！’
‘道憨啊道憨，你这话说出去有人信吗？今天老娘不信邪，非得验证一下这句话的真假！’
秋刀顺着麒麟的脖子往下滑，直接在下面将他搂住，就像是一条缠人的水蛇，抚摸着麒麟的身子。
麒麟哪里受得了这个，鼻孔中的鲜血喷出三丈远。本来一副大义凛然、趾高气昂的模样，此时温香软玉在怀，当即就破了功了。
麒麟‘嗷呜’一声，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抖了几下，变成了一个黑胖道士，正是道憨！
秋刀眼看这一招得手，更加变本加厉，搂着道憨的脖子就亲了上去。
道憨像是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
‘你终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秋刀娇滴滴的说着，又缠住了道憨。
道憨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直到山洞中春光乍现，道憨失去了最后一丝反抗能力。
道憨守了半辈子的童子功，破功了。一开始，道憨是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