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阿南，小心！’

无数巨石从上方掉落，山洞摇摇欲坠，不时有光从上方传来。赵钱孙知道，整个龙虎山都要塌陷了。

大石头越来越多，赵钱孙和阿南左右躲避，却无奈在这山底使不上法力，不能飞走。

一道黄色的光飞来，将阿南和赵钱孙托了起来。

是葫芦！

葫芦飞来，将阿南和赵钱孙托在身上，飞出山洞。

穿过层层石壁，阿南和赵钱孙再次见到了阳光。此时他们正站在龙虎山脚下的草原上，身边是成群的牛马，它们惊慌失措的四处奔逃。

不远处，那高耸入云的龙虎山，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碎裂、坍塌，整个山头轰然倒地。龙山断裂，虎山倒塌。

‘不要啊！’

赵钱孙绝望的大喊，想要冲上前去，却被阿南一把拉住。

‘赵钱孙，你不要命了。那头白色的老虎厉害的很，轻易就能打碎一座大山，你现在去，无异于自取灭亡。’

阿南道。

‘可是，，，可是我不能看着传承千年的龙虎山，在我这一辈中毁于一旦啊！’

赵钱孙的心中是无限的懊悔与自责。他后悔自己不听师父劝告，再次启动了那座葫芦雕像，也恨自己好奇心作祟，竟酿成了这等祸事。龙虎山轰然倒塌，归一观也化成云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赵钱孙，你那么聪明。怎么到了关键的时候，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通呢？现在龙虎山只有你一个人，只要你还在，龙虎山就还在。那座山只不过是堆石头，那座道观不过是你们龙虎山的道士用来修行的屋子。毁了就毁了，你还在，龙虎山就没有被毁。’

‘我还在，，，阿南，你说的对。’

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阿南的一句话点醒了赵钱孙，他还在，葫芦还在，龙虎山就还在。葫芦在手，龙虎山的精神就不会消失。

废墟终于安静了下来，一道白光冲天而起，飞向远方。

‘没想到，传说中的白虎，竟把自己封印在龙虎山的山底下。’

赵钱孙望着那道白光，喃喃自语道。

‘什么白虎？你是说那只白色的老虎吗？’

阿南问道。

‘三界之中有四极妖圣，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四位妖圣，都是有通天彻地之能的大妖。他们分别隐居在东西南北四极，久不出世。’

‘这个我知道，我听章风云大王说过。可是你说的那个白虎，就是西极妖圣白虎吗？’

‘就是他！这等法力，天下哪还有别的妖能够做到。他说玄武是他的弟弟，那时候我就确定他就是白虎。’

‘一只乌龟，是一只白色老虎的弟弟？’

阿南有些不解。

‘阿南，你有所不知。这四极妖圣之中，数白虎和玄武感情最为深厚。相传他们相识最早，那时候天地之间还没有太多生灵。白虎生性残暴，喜爱屠杀生灵，玄武生性敦厚，经常在一旁规劝。可是白虎心中的戾气太重，所到之处，哀鸿遍野。于是女娲娘娘亲自出面制止，想要将白虎从三界之中抹去，以除掉这个祸害。可是玄武苦苦哀求，愿意替哥哥受罚。女娲感念其兄弟情深，免了白虎的死罪。作为替哥哥受罚的人，玄武身上被压了一座大山，永远守在极北苦寒之地。’

‘那只大乌龟，可真是个大好人呐。’

阿南道。

‘是的，四极妖圣中，玄武最为敦厚，主祥和。白虎最暴戾凶残，主杀伐。玄武虽然是四人中修为最低者，但是在人间最受尊重。玄武替哥哥受罚，彻底感动了白虎。白虎心中愧疚，归隐于西之极。四人皆知道有南之极、东之极、北之极，却从未有人见过西之极。以前还有传闻说西之极就是西天的小雷音寺，今日看来，这龙虎山所属的阴山山脉，才是真正的西之极啊。’

‘咱们激怒了白虎，让白虎重现人间，他会不会继续杀戮，再次造成生灵涂炭呢？’

阿南有些担心道。

‘我也不知道。他和玄武的感情极深，刚刚我又告诉他是夜罗刹杀了玄武，此时恐怕白虎已经到处去寻着夜罗刹报仇了吧？相对于穷凶极恶的夜罗刹，白虎尚有一些理智。从他能将自己封印在龙虎山下上万年，这点就能看出，白虎天性并不是极恶的。至于他和夜罗刹孰强孰弱，咱们就不得而知了。’

‘为什么总会有人喜欢杀人？’

‘伤害别人，这本身就是一种扭曲的快乐啊。我想，一定是白虎的戾气感染了我们龙虎山的历代掌门，才让我们打着降妖除魔的名头，去追寻这种快感。’

赵钱孙抱着葫芦，坐在青青草地之上。

‘你终于想明白了。’

阿南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阿南，咱们回中原吧，去找你的师父。我要当面谢谢他！’

‘嗯！’